府尹大人一臉為難,輕聲道“這、這畢竟一家之主,郡主您是明白的,并非下官為難徐夫人。”
瑜初冷聲道“我朝律法,何人訴訟何人上堂,什么時候牽扯一家之主一族之主,大人自己修改了律法”
嚇得府尹跪下道“下官不敢,這、這”
瑜初命他起身,問道“甄家如今都是平民了,你們還不敢抓人”
府尹欲言又止,無奈地低下頭。
瑜初想了想,問道“你怕連累自己失察之罪。”
“郡主”
“問不問你失察,是上面的事,我不敢擔保他們追究與否,但本郡主保你烏紗帽。”
要說這事兒,就展家那少夫人天天堵徐家門外,衙門里早有準備,如今有了郡主的擔保,便不再耽誤,立刻派衙役前去傳訊。
只有甄家全然沒聽說消息,死氣沉沉的院子里突然闖進人來,甄侯爺還仗著幾分舊日的氣勢呵斥,奈何如今是平民,見了衙役都該喊聲“差老爺”,由不得他們再仗勢欺人。
甄夫人不愿被帶走,哭天搶地、要死要活,威脅不成就哀求,奈何誰也救不了她,畢竟連丈夫和兒子也一并被帶走了。
且說甄家父子不僅被奪爵,連以往的功名都撤去,真真正正一無所有,上了公堂還要下跪,甄侯爺不堪受辱,竟是當堂昏了過去。
消息傳開,引起一些王公大臣的不滿,且說甄家昔日香火興旺,皇室權貴中結了不少兒女婚事,一代一代難免沾親帶故,皆認為甄家有罪是一回事,受辱就不應當,好歹曾是公侯世家,不該寒了人心。
但這事兒不敢鬧到皇帝跟前,只能私底下給京城府尹施壓,誰知那些消息剛送去沒多久,瑜初郡主竟挨家挨戶上門來詢問,各府對這樁人命官司有何見解。
消息再次傳入朝堂,霍行深正在文淵殿外,等著見幾位大人,有同僚前來打招呼,言語間提起了宮外的事。
“這小郡主可是了不得,都說王府的火是她自己放的,好家伙,那可是先帝御賜的宅邸,為了和晉王撇清關系,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同僚嘖嘖念叨著,“這會子又給人打起官司來,郡主向來和太師府少夫人交好,都是厲害人物。”
霍行深默默地聽著,但心思并不在郡主,而是想起了那日在徐家門外見到云七姜,又想起她昨日可能暈車了的辛苦,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和展懷遷拉近距離,被他自己搞砸了。
“展副將軍”
“王侍郎有禮。”
霍行深回眸看,果然是展懷遷到了,正禮貌地向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