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興奮地向展懷遷眨眼睛,相公則輕輕搖頭提醒她穩重些,待王府的人退下后,就被攙扶著站了起來。
展懷遷故意道“每日千般哄你、萬般遷就你,都不如這幾句話管用,方才還是霜打的茄子,這會兒臉蛋都紅了。”
“不許你吃醋,我難道不想好”七姜軟乎乎地靠在相公懷里,“懷遷,我很不甘心,就因為懷了娃娃,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成,我好不甘心。”
展懷遷輕輕撫摸她的背脊,溫和地說“來日方長,且有大事小事等著你去做,何況,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那是,我家相公是最最好的。”七姜仰起臉蛋,好些日子沒笑得那么歡喜,展懷遷忍不住吻了她的額頭,七姜這才害羞,嘀咕著,“丫鬟們都看著呢”
展懷遷則道“若是精神能好起來,明日送你去會郡主,回頭升堂你也去得,我陪你去。”
七姜卻想了想,問道“你今日回來就早,若是之后還有時間陪我去旁聽,豈不是、豈不是皇上再也不用你了,連太子都不用你了嗎”
展懷遷說“我早有準備,之前就說,哪怕皇上采納了我的諫言,我也會被冷落一陣子,更不提被駁回了,這都是必然的,眼下我爹還沒受什么影響,那就不是大事。”
“父親會被連累嗎”
“不會,話說回來,皇上冷落我,也是為了保護我。”
說著話,七姜被攙扶回房,這會兒她竟是覺著有些餓了,廚房里時時刻刻都備著少夫人的膳食,張嬤嬤很快就帶人送來。
展懷遷命她們都下去,要親手喂七姜吃,沒有外人在,七姜也能放開了撒嬌,就著相公的手,倆人說說笑笑,便吃下一大碗海參粥,過后許久也不見惡心。
吃飽有了力氣,七姜就不愿困在屋子里,剛好展懷遷也閑著,夫妻倆手挽著手往園子里散步去。
此刻,天色已晚,京城府尹衙門外,瑞郡王府的馬車緩緩停下,便見瑜初從門內出來,身后跟著府尹大人和霍行深。
“郡主慢走,若有什么吩咐,派人來知會下官便是,實在不敢勞動郡主親自登門。”府尹大人很是客氣,轉身再對霍行深說話,也是和和氣氣。
霍行深官階并不高,但身在內閣,前途無量,但凡有些眼色的都不會輕易開罪,更何況,他今日是代表徐家來遞狀紙,并非師出無名。
之所以拖到這么晚,自然是衙門公務繁忙,瑜初和霍行深都不為難人,喝著茶慢慢等,一直等到府尹大人辦完其他案子,才有空接待他們。
如今狀紙遞上了,衙差是否抓人要等明日決定,瑜初本可以催促,可方才與霍行深商議后,故意多留一晚給甄家人,倘若甄夫人敢逃跑,那畏罪潛逃的罪名也就背上了。
“天色不早,府里會給你留晚飯嗎,今日幫了大忙,該好生酬謝。”命府尹大人退下后,瑜初望著霍行深道,“那日相見的酒樓,菜色很是不錯,我請你。”
“郡主”
“你是怕回去,又被你爹責罰”
霍行深搖頭,目光在瑜初面上輕輕掠過,他不敢放肆盯著看,垂眸道“下官擔心禮親王與您過不去,您之前的傷還沒好。”
瑜初摸了摸臉頰,笑道“人人都知道,我與他結下了梁子,眼下他最好護我周全,不然就算旁人襲擊我,也能算到他頭上。”
“是。”
“靖成不得與你婚配,是皇上親口否決的,他算不到我的頭上,也與你不相干。”瑜初說,“如今你更是自由身了,我們相識做個朋友,也不成嗎”
霍行深坦率地說“但郡主并不只是要與下官做朋友,一月之期很快就會過去,還望郡主早些做準備,該如何應對禮親王的為難。”
瑜初燦爛一笑“你與我成親,他不就為難不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