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鵬還有這手藝啊,還會燒菜。你等著他回來娶你享福吧。”我打趣道。
衛紅仰起頭笑一笑“那都是年輕時候的荒唐事了。這么多年,他應該結婚了吧。一個人漂在異國他鄉多辛苦,他是該找個人結婚。”
冬天的陽光透過云層瀉射在衛紅臉上,紅撲撲的,像毛絨絨的水蜜桃。那是想起如煙往事的模樣,也許一輩子曾經擁有也是一種幸福吧
衛紅的心思都放在賺錢上,我幫不上忙也就不給她添堵了。我又信步逛到小c家。
小c的父親給她找的第二份職業也不那么長命。鄉鎮企業一轉眼又改制成了私營企業。出納這么重要的崗位自然要自家人出任,小c暫時性的賦閑了。
小c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們在制衣廠的時候關系最好,我和小機修戀愛就經常拉她做電燈泡打馬虎眼。她也有很多追求者,寫給她的情書經常把傳達室的信箱塞滿。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做過很多傻事,比如說穿著雨鞋去踩農民伯伯種了紫云英的田,美其名曰洗鞋子。比如說手牽著手去穿過一條條弄堂,只為了求證一下小鎮到底有多少地方我們未曾涉足。比如說她喜歡上學校里某個老師的時候,陪她去那個老師的窗下悄悄聽他彈吉它。再比如偷偷去某個我們公認為帥哥的單位刺探軍情。再比如翹班偷偷溜出去看電影;再比如躲在成品倉庫聽著錄音機學跳迪斯科。再比如跟了工廠里其他小青工去抓青蛙捉黃鱔,順手擼了農民的小蔥大蒜燒宵夜。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小c的結婚對象也是老熟人,我們同一屆不同班的男生。高中畢業后一股腦兒的被送到制衣廠鍛煉,謂之一窯貨。
不過小c的男朋友比我們這些瘋玩的小丫頭要想的遠一點。我們這些人進工廠的時候。小c的男朋友進廠沒多久就響應國家號召,應征入伍保家衛國去了。
他去參軍的時候,我和小c相跟著敲鑼打鼓的送他登上了接兵的客車。他避人耳目悄悄的托付我“我喜歡小c,我怕我去當兵了小c被別人拐跑。作為好朋友你可要幫我盯著一點。”
我撇撇嘴,人家小c答應和你交朋友了嗎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說的這么鄭重其事。我看他焦急的像要掉眼淚的樣子,心一軟應承了下來。
他上車之前和我們每一個人都握了手,特別拉著小c的手交待我到了部隊就給你寫信,你一定要給我回信。我很快就回來了,最多兩年。
我看他上車的時候忍不住用手背擦眼淚,而小c這個不明就里的傻丫頭還咧著她的大嘴巴笑的挺歡快。
我以為他一廂情愿的戀愛是不會修成正果的。去了深圳的我也顧不上履行他托付的責任。沒想到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幾年前她給他戴上紅花送他去參軍,幾年后他給她戴上紅花做了他的新娘。
作為同齡人,小c應該是最幸福的準新娘了吧我推開小c的家門,想著好歹沾點喜氣沖沖自己身上的晦氣。
小c在她自己的閨房里坐著,見我進來,忽然紅了眼眶說“小雪,我不想結婚了,你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