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都自身難保了哪還顧得上我媽。”牛皮糖嘆口氣。
“你舅舅怎么了也下放了”我想到了父親說過,徐桐花的這個區長哥哥和她一樣,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氣。
“沒有,他不是下放。他是作為當權派被打倒,進牛棚改造了。比我父母更慘吧,他們家也是一窩的子女。”牛皮糖解釋道。
“唉,你媽也真不容易,兒子腳燙傷了,營養不良,老公抓個野豬又被豬拱了。還好前面生了三個女孩子,還能搭把手。你那奶奶重男輕女,關鍵時刻知道女孩子好了吧”我感慨的說道。
“你不知道一個人倒霉的時候,連喝口涼水都塞牙。如果僅僅是這些困難,那我媽也就不必在下放的二十年里吃不上一碗粉干一碗面條了。”牛皮糖繼續開講。
徐桐花是在牛皮糖老爸躺床上半個月的時候發現兒子的不正常的。3歲的兒子腳傷是慢慢好了,可是原本上竄下跳很活躍的兒子卻一天比一天蔫了。原本以為只是像舒醫生說的一樣是營養不良。望著兒子蠟黃的小臉,徐桐花下下狠心在早餐的稀飯里打進一個雞蛋,給他做了一碗蛋花粥。
沒想到兒子只是輕輕的聞了一下,就把頭轉開了。徐桐花有些詫異,又從酒壇子里抓出來一把黃豆,破天荒的用油爆香脆了遞到兒子面前,兒子還是搖搖頭。
徐桐花有些害怕,人是鐵飯是鋼,這本來就像個貓干一樣的身子骨,再不吃點東西進去該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了吧
這邊兒子的事還沒想清楚,二女兒又磨磨蹭蹭的來和徐桐花說“媽媽,我腳痛。我大腿上長了一個大包。”
徐桐花慌慌張張的抱過二女兒,脫下褲子檢查。二女兒是個乖巧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給家里燒飯,和大姐一起照顧弟妹,是徐桐花的得力助手。
果然,二女兒的大腿上長了一個大大的包塊,摸上去硬硬的,徐桐花一碰,二女兒就雪雪呼痛。
“他爸,你說這個兒子和女兒到底是怎么了”徐桐花帶著哭腔問牛皮糖老爸。
牛皮糖老爸拄著拐杖走到堂屋,看看兒子又看看二女兒。
“明天再下山去找舒醫生給瞧瞧吧,愛平,你這個包塊都這么大了,怎么到現在才說”
“我以為這個包包熬上兩天自己就會好了。”二女兒怯生生的說。
“有病可不能拖。小洞不補大洞吃苦,什么事情都一樣。”牛皮糖老爸用拐杖頓頓泥地。
看著牛皮糖老爸的拐杖,徐桐花決定自己帶著二女兒和兒子下山找舒醫生,帶上大女兒做幫手應該夠了。
沒想到,不下山還好,這一下山,徐桐花家的命運又被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