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終于回來了”霞一臉委屈的從辦公室里沖了出來。
“你不知道,昨天你們不在公司。我在這里呆的難受死了。老唐和建女他們忙著做年報,我也不好意思去串崗。本來我是想著幫桂蘭孃孃去包茶葉。可是我又怕我走開了辦公室的電話響。你不知道,我在辦公室坐著,又想電話響又怕電話響。這一天啊,就像坐牢一樣。”霞伸過手來接我手上的包。
“貓出永康,老鼠翻缸你一個人在公司那不是很好嗎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怎么倒像是坐牢一樣呢”我笑了笑。
“真的,叫我在辦公室坐著,真不如叫我去干活。我在溫州的時候,早上坐在縫紉機邊上車兩件衣服,一下就吃飯了。吃完飯再車兩件衣服,一天就過去了。在這里,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別人打電話過來,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我只能告訴他們明天再打。你讓我練習電腦打字,那倒是有一點進步了。你看”霞一邊表功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嗯,不錯”我信口表揚著,有點心不在焉。這個潘學武的弟媳婦在某些方面和他那個老娘很像,兩個人都是啰嗦的很。
“這些資料分門別類的,我都整理了。接下去可能農業局會有一撥有機茶基地的驗收工作。你要盡快熟悉起來。其他地塊不說,你們自己家那塊茶葉山總要你先帶著爬一爬。對了,建中的腿沒事吧出院了沒有”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夾。
“已經出院了,就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唉本來我在溫州多好。都是我爸哇,逼著我嫁人。我自己想想呢,嫁給建中好就好在離家近。我父親和弟弟洗衣做飯我可以幫襯著做。唉”宣霞的眼圈似乎紅了一下。
也許她是想起了她早逝的母親,這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生活催促著她成長。女孩子的命運很多時候是不能被自己主宰的。
想當初,我不也是被母親的眼淚給絆住了腳步嗎如果不是這個羈絆,我也許就留在了深圳。那么現在我是不是也和虹子一樣過上了大都市的生活呢
可惜命運弄人啊,本來想著嫁給牛皮糖可以從此廝守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享受天倫之樂。沒想到母親卻連我兒子的面都沒有見到就猝然離世。
我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憐惜起眼前這個女孩子來。
人生就是一個劫難,世人皆苦,唯有自渡。
“那個,你媽走的這么早。你才5歲,你弟弟三歲。你父親后來有沒有再找人啊”我按耐不住問道。
“沒有,我爸說我們姐弟年紀小,找了別人要被人欺負。我爸也很傻的。”宣霞的眼圈紅了。
“哦,那是該對你爸好一點。”我拍了拍宣霞的肩膀。
“所以,我爸讓我嫁,我也就嫁吧。更何況,現在建中突然出了車禍。我這時候不答應的話,就有點落井下石了。”宣霞臉色有些凝重。
“那個,你婆婆不也是單身嗎干脆兩家并一家好了。”我忽然八卦附體,脫口而出。
“那可絕對不行。我這個婆婆比我爸還大好幾歲。再說,也不能逮著一家人坑吧我跳火坑就好了,還要拉著我父親一起跳”宣霞有些急了。
“對不起,我就是順口而出,并沒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見怪啊”我趕緊岔開話題。
看來每個女人骨子里都是一個八卦愛好者。就像我廖小雪,一邊痛恨別人對我們家的生活說三道四,另一邊卻也樂此不疲的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