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些時候也是不公平的。同樣24個小時,宣霞覺得在辦公室如坐針氈,可是我覺得還沒有做什么事這時間就飛逝了。
也說不清楚在辦公室里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一下子就到了下班時間。這一天本來我都有點提心吊膽,生怕牛皮糖尋將了過來。
這兩天牛皮糖可是在鎮上交警隊里幫忙,說不準騎著摩托車就過來了。
我的心情也有點像宣霞一個人獨守辦公室時候一樣。既怕牛皮糖找過來,又盼著牛皮糖過來。
我甚至于還借著倒水的機會在走廊上張望了好幾回。
可是令人費解的是,直到下班時間都過了,老唐和建女阿姨都騎著自行車跑了。小路的盡頭還是沒有出現牛皮糖的身影。連查崗的電話也沒有一個。
我有些泄氣又有些不甘心。牛皮糖說“隨便你”,這是準備放棄我了嗎
今天牛皮糖怎么這么按兵不動呢按照他往常的做法,應該屁顛屁顛兒的跑到廠里來或者等在路口。我裝模作樣的嗔怪他幾句,在他像巖石一樣結實的胸膛上擂上幾拳頭。這事情就算翻篇了。
可是,今天倒好,這個牛皮糖還和我搞上了冷戰。
這“不理不睬”這個絕招不是我最擅長的嗎怎么現在反倒被牛皮糖給用上了呢
這一天潘學武大概也是忙的飛轉,快到下班時間來廠里轉了一下。屁股都沒坐熱就又開著他的黑色桑塔納跑了。
老板不在廠里,我就算想拖延著加一下班,似乎理由也不夠充分。
我看了看在電腦前面和那兩份表格死磕的宣霞,輕嘆了一口氣。“霞,明天再說吧,也不急在一時。你看大家都下班了。我昨天沒回家過夜,兒子可能都哭了。我們也早點下班。”
“行,姐。你趕緊回家。你放心,我這邊會鎖好門窗的。我搞一搞衛生。”霞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我,并不舍得在電腦前面站起來。
“行,那明天見”我揮揮手,起身走出門去。
這冬天的傍晚,北風吹的我臉生疼,但是我的心更冷。
我機械的踩著自行車,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的向家里騎去。
這個家,似乎亮著溫暖的燈光又似乎朦朧的像水中月,遙遠而冰冷。
兒子聽到我的自行車聲音應該會跑出來迎接吧牛皮糖應該回家了吧徐桐花呢這個點他們應該吃完飯了。
對了,現在我們已經分家另過,回家也再沒有現成的飯菜可以吃。我是不是該去買點什么菜呢還是先回家看一下再說家里還有雞蛋,實在不行炒個蛋炒飯對付一下吧。院子里還種著小蔥的。
我一邊心里苦澀的想著,一邊匆忙的騎著車子。
沒一會兒,我就到了家里。推開院子的小門,第一眼看到了牛皮糖的二八大寸停在堂屋。我的心定了一下,看來牛皮糖已經在家了。
兒子呢我用眼睛四下搜尋著。
“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還有一些囂張”徐桐花房間的電視機聲音開的很響,正在播放還珠格格的插曲。我聽到兒子正奶聲奶氣的跟著電視學唱歌。
我偷偷笑了一下。這小子,跟著他奶奶,有電視看就行了。現在可不能去招惹他。一天忙碌下來我得先祭一下我的五臟廟。
最重要的是,我要看一下牛皮糖這位大爺,到底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