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門虛掩著,隱約有米飯的香氣。我的肚子咕嚕了一下,像是被換醒了,又累又餓。
我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洗手。剛才一路騎車,一雙手已經凍的通紅。冰冷的自來水沖在上面也豪無知覺。
以前看過電影黑太陽731,里面兇殘的日本鬼子拿中國人做試驗。冬天的夜里把雙手裸露在外面,凍成冰棍,然后用榔頭一敲就斷了下來。
這個畫面曾經深深的刺激了我,每次只要有機會就把雙手給捂的緊緊的,生怕給凍壞了。
以前和牛皮糖不鬧矛盾的時候,我喜歡突襲他。他的身上似乎永遠都是熱騰騰的。就像他說我身上永遠是香噴噴的一樣。
我喜歡把我冷冰冰的手放在牛皮糖的咯吱窩,脖子里取暖。每次牛皮糖被我偷襲,都是“哇”的大叫一聲跑開。然后只要我一瞪眼,他就搖搖頭一把拉過我的手,用他熊掌一樣的雙手給我搓一搓。
見我還不滿意,撅著嘴,他假裝嘆口氣,拉起我的手往衣服里面伸。“來,這里暖和”。
這下輪到我緋紅著臉往外掙脫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牛皮糖的熊掌就像鐵鉗一樣牢牢的抓住我。“小妖精,惹了就想跑沒門”
當然,接下去就是多半會發生一些少兒不宜的香艷場面。誰讓我又菜又愛玩呢就沒有一次是牛皮糖的對手。
想到這里,我輕輕喟嘆了一下。今天一整天牛皮糖都沒有理我,我也拉不下這個臉來和他玩。推門進去看看飯做的怎么樣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哼這個牛皮糖長本事了,居然一天都沒有找我
我氣鼓鼓,目不斜視的推開廚房的門。
電飯煲里的米飯已經在冒著香氣,菜板上放著兩塊排骨一塊豆腐,還有一顆洗干凈的油冬菜。
又是老三樣豬肉豆腐加青菜我撇了撇嘴,開始手忙腳亂的開油鍋炒菜。紅燒排骨煎豆腐炒青菜要做三樣菜的話,等菜上桌都冷了。
我在心里盤算著,這饑腸碌碌的,就不如學著徐桐花一鍋煮了吧
唉真是長大后我就成了你我以前總覺得我媽燒的菜好吃,徐桐花只會煮豬食一鍋燉。看來這里面有技術原因也有時間問題。像這么冬天的下班回家也只能一鍋燉了。
“這個是我同事給我的麻糍,這個也是他給的紅薯干”牛皮糖見我氣鼓鼓的顧自燒飯,走到我身邊來找我搭話
“嘻”我心里樂了一下。臉上還是板著并不搭話。
讓你白天一天不理我,我今天理你我就是小狗
我鼓著嘴自顧自的用另外一口鍋煎豆腐,把一塊塊煎的兩面金黃的豆腐再放到排骨湯里面。
“我同事說這個紅薯干是他媽媽做的,又香又甜。都是曬在竹笠子上的。很干凈。你吃一下。”牛皮糖見我冷冰冰的不理他,又拿了一根紅薯干走了過來。
見牛皮糖這樣哄我,我心里的那點脾氣早就跑光了。我媽以前就給我總結了,我這個人的火氣是“茅草火”。
就像那鍋灶里塞進去的干茅草,一點就著,一燒就沒
我撅起屁股拱了一下牛皮糖。“死遠一點,你不是不理我嗎不是叫我隨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