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不是還在運送達瑪太子的干尸嗎不是還要去搬羊嗎
這個話題到底是怎么開始的。
為什么半路上,他們會忽然因為社會問題吵起來呢
李妮妮試圖打斷這場不合時宜的辯論,或者讓他們換個時間再討論。
可還沒等她發出聲音,就聽武太郎繼續道“我看過一個女權紀錄片,里面提出的一個觀點,說韓國女權雖然聲勢浩大,但最后得到的結果,卻只有男女對立加劇,女性職場參與率和中層以上女領導比例,都沒有什么提高,也就是說,真正的話語權還是沒有拿到。”
李妮妮再次試圖打斷他們“不是,羊”羊還在圍墻下呢。
但武太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對線里“這就很不合理啊,2155了,女性家務時間還是男性的三倍羊毛不能只逮著我們女人薅啊”
李妮妮“”我、我們女人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楊朵朵居然也沉了進去。
兩人不顧風雪嚴寒,以鐵人的精神,在大雪里在線激情batte了好一會兒。
最后,武太郎總結道“姐妹,我們家就是女人當家做主,你要相信我是完全站在你們這一邊的。但花時間和男人吵男人該做多少家務或男人該出多少力是沒有大用的,因為所有人都只會為自己的利益說話,男人不真正經歷就沒辦法感同身受。所以男女平等的最有力基礎是職場平等,抓住生產力和經濟才能抓住一切,那才是真正的話語權啊,到時候姐妹們不是想干嘛干嘛。”
楊朵朵陷入了沉思。
“如果需要商量溝通的話,隨時來找我。”武太郎握住楊朵朵的手“我永遠和你們同在,姐妹。”
楊朵朵也第一次拋開了對武太郎這個廢柴的成見,回握住他的手,堅定道“雖然你不僅廢,還很柴,但今天起我們就是永遠的姐妹了,姐妹。”
兩位姐妹頓時雙手緊握,激情對視。
理想和信念的電火花,在兩人的視線間霹靂啪噠燃燒起來。
李妮妮“”
天上的雪簌簌而下,在他們兩個握著手放火花的時候,李妮妮已經快成為一個雪人了。
她抖了抖身上的積雪。
不知為什么,李妮妮總覺得自己身邊的達瑪太子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典型的“似笑非笑”的神色。
她一邊拉著達瑪太子的左腳,一邊神情木然、思維放空地見證了一對革命姐妹的誕生。
這對姐妹還非常熱情地朝她伸出手“姐妹,你也要一起加入我們嗎”
李妮妮禮貌地拒絕道“不,我現在心里只有搬羊,謝謝。”
經歷了這離譜的一切后,他們終于回到了正事上。
三人最終決定兵分兩路,武太郎和楊朵朵去把羊送回鍋爐房,李妮妮一個人拖著達瑪太子,回到了自己房間。
房間里沒有點燈,雪夜里一片寂靜。
她點燃屋里的鎏金蠟燭臺,又跑回院子,將達瑪太子的手環在自己的肩膀上,搬著他一點點地挪進了房間。
李妮妮怕達瑪太子的衣服經歷了一路風塵仆仆,會弄臟被褥,想了想,還是沒敢把達瑪太子放床上。
但屋里也沒有躺椅之類的東西。
她只好先把達瑪太子擺在地上,又從屋外打來了一點水,拿一塊洗臉布打濕了,慢慢將太子臉上的灰塵一點點擦去。
太子的臉上和頭發上都沾著泥土,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那張臉清冷無塵,像是山間皚皚的冰雪。
但他墨發蜿蜒在素白的手指邊,又帶著一分驚心動魄的迤邐感。
總而言之,就是那種看著就“價格很貴”的男人。
李妮妮擦干凈了他的手和臉,又將他發間的落葉一片片撿去。
她脫下達瑪太子的嫁衣,只讓他穿著一件寬袍廣袖的淡紅色內服。
然后她再次將太子的手環住自己的脖子,自己則摟住太子的腰,一咬牙,將太子半抱起來,想把他放到床上去。
結果沒站穩,踉踉蹌蹌地和太子一起倒在床鋪上。
李妮妮壓在達瑪太子身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她四處看了看,最后還是決定把達瑪太子藏在床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