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老了,走不動了,我們就在花園里灑滿麥子、稻谷和小米,然后并肩坐在山茶樹的花蔭下,等待去年的候鳥再度飛來,又再度離開。”2
夢里滿是雪松和山茶花的氣味,李妮妮醒過來,鼻間依然是那馥郁而又清淡的香氣。
陌生的人影在大腦中消散。
李妮妮轉頭對上達瑪太子的臉。
不知是不是半夜她扯被子扯枕頭動到他的緣故,晚上上床前,達瑪太子明明是正著睡,但李妮妮醒來時,卻發現達瑪太子變成了側著睡。
于是她一睜眼就遭遇了美顏暴擊。
太子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墨黑長發里露出一張冰雪般的臉。
蒼白淡紅的唇,猶如靡麗的繁花,在她眼前徐徐綻開。
他手臂搭在她裙裾上,看上去安靜又溫順。
李妮妮盯著看了兩秒。
然后她無動于衷地從床上爬起。
并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得給達瑪太子洗個頭。
之前他就在沙里被埋了好幾天,昨天還在雪地里拖了這么久,隨便擦擦是沒用的,還是要搓搓晾干比較好。
要么干脆再給他洗個澡吧。
也不知道今天供應的熱水夠不夠。
唉,養芭比娃娃真麻煩。
還是養貓貓比較快樂,一個月洗一次澡就好了。
李妮妮想起龍卷風里走失的長腿綠眼大貓貓,還有點想念。
也不知道在他們找到離開這個國家的辦法之前,那只貓貓能不能找回來。
她一邊想貓,一邊走去洗漱。一路習慣性地解開了身上的寬大袍子,只留一條白色圍褲陶迪,和上身一件她自己的吊帶小內衣。
印度圍褲有點像現代的闊腿褲,不管怎么走路都漏風,在山下還好,在雪山上穿這么薄,李妮妮是真的有點抗不住。
李妮妮仗著屋里有火爐,且異性只有一具尸體,便毫無遮掩地穿著小吊帶在達瑪太子眼前晃來晃去,最后才換上鈴鈴鐺鐺、掛飾復雜的紗麗裹裙。
怕外面太冷,她又拿了一床毛毯披在肩上。
一床毛毯,這就是艱苦的熱帶女人過冬全裝備,其他印度北方的女人也是這么穿的。
李妮妮邊懷念著秋褲,邊朝外走。
清晨天還蒙蒙亮,屋外一片寂靜。
李妮妮打算趁人少時,去打點熱水回來給她的芭比太子洗頭。
但就在她手放在門栓上的時候。
一門之隔外,忽然傳來一陣不耐煩的敲門聲。
隨后瑪蒂爾達王子熟悉的、懶散的聲線。
“女人,醒了嗎”
“是我,開門。”
李妮妮”“”
她咽了口口水,罕見地露出翻車的神色,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看面前不斷顫動的門,又回頭看了看身后床上無處躲藏的達瑪太子。
不是,走之前說好的政務繁忙、肯定幾天都回不了來呢
信任竟是錯付了。
作者有話要說1暫時還沒想好怎么圓“獻祭時間”這個坑,畢竟“物理上時間似乎并不客觀存在”,不存在怎么獻祭,再等一章我理一理
2李妮妮的夢境與主線無關,是上上個故事的內容,出于我想把幾本書打通成一個宇宙的執念,全書只會有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