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萬壽宮的宮人大叫道。
前院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猛然看到西北角竄出了猙獰的火舌,火光沖天,冒起一股嗆人的黑煙,慌忙四處散開,踩的一地的花枝狼藉不堪。
“是哪里著火了”逃出來的賓客們看著那沖天的火光竊竊私語。
“聽說是佛堂,好像是耗子碰倒了油燈,點著了帷幔,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一聽到是佛堂出了事,原本在逃跑時都不忘端著的白從霜忽然臉色煞白,不顧形象地朝著那后殿奔去。
大火是突然燒起來的,雖然救的及時其他地方無礙,但是佛堂里已經燒的一片狼藉,連那大門都只剩了一道框架,搖搖欲墜。
火勢消減,白從霜一過去,就看見幾個裹著濕披風的太監從火場里拽出一個燒的面目全非的人,依稀只能從那肥碩的身形上辨認出身份。
“大哥,大哥你怎么會成這樣”白從霜哭著撲了過去,臨走到邊,看到那燒的沒一塊好皮的樣子又害怕地往后退,指著太醫道,“你快去看看”
太醫慌忙領了命,但一看到那滿身的燒傷便知不好,再一診了脈,搖了搖頭嘆息道“大公子大約是被倒下橫梁砸到了,心脈不穩,加之全身的燒傷怕是性命難保。”
“什么叫難保哀家命你必須保住”太后厲聲命令道。
她原本正在主殿里休息,一聞到煙味,被梁保扶著慌里慌張逃了出去,這會兒一見到燒的奄奄一息的侄子,過慣了富貴生活的她不禁眼前一黑,顫抖著手指著太醫“哀家的侄兒若是活不成了,哀家一定教你陪葬”
太醫被這么一嚇,連忙跪下來求饒“娘娘,大公子的傷實在太重,您便是要了臣的命,臣也不能保證救過來,便是救過來了的,大抵也終身癱瘓在床,再難走到了。”
一聽見太醫的話,白從霜頓時便哭了出來,太后亦是身形有些不穩,她原本為了感謝兄長救了盈兒才應了侄子的請求,如今卻弄巧成拙,一時氣急,陰著臉打了梁保一耳光“你是怎么辦事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梁保因著前些日子的事,近來一直不得太后歡喜,好不容易才借著這事重新回到了萬壽宮,沒想到又出了這等差錯,連忙跪下解釋道“奴才將人送了進去,又點了香,料想以大公子的體型應當是不會出事的,才稍稍走遠了一些,這場大火絕不是意外,一定是柔嘉公主放的”
“柔嘉。”太后呢喃道,“怪不得火場里不見著她的影子,看來是早跑了,這個賤人,竟敢下這么重的手,哀家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白從霜正哭的傷心,聞言也攥著拳咬緊了牙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但誘奸這種事本就是他們不占理,只能吃了暗虧暫時忍著。
另一邊,柔嘉已經混沌不清,遠遠地看外面沖天的火光更是有些不安。
皇帝抱著她,輕聲安慰道“別怕,是朕讓人放的火,今日之事會燒的一干二凈,不會有人知道的。”
一連勸慰了許久,柔嘉發抖的身體才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她的臉色卻燒的愈發地紅,整個人不停地往他懷里鉆,撐著肩分跪在他腰側,熱切地攬著他的脖子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