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后的弘輝確實有四爺之風,性情溫和,做事果斷。
看似脾氣比四爺好很多,也沒有那么的嫉惡如仇,但是該出手的時候,弘輝也是絲毫不含糊。
誰來說情都行,只要拿出能說服他的理由,不然弘輝就會照做。
諫言,他聽了,說情的,他也見了。
但是只磕頭和示弱求情,這些弘輝通通不接受。
朝臣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弘輝,這才明白他和四爺的脾性做派確實不同,卻依舊沒那么好糊弄的
要么說服他,要么閉嘴
不過這也是許多年后的事了,如今的弘輝還是個軟綿綿還會臉紅的小少年,也是個好兄長。
他是看出秦然的窘迫,所以每天都會抽時間去看看弟弟們,順道給幾個小阿哥念叨一番,約束一下,免得秦然太為難了。
弘時和弘歷是收斂了一點,弘晝依舊一直沒能完成一副完整的畫作來。
他畫一半,不滿意就撕,桌子邊上全是撕掉的紙,上面的畫都看不清楚了。
秦然對弘晝最為頭疼,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弘輝倒是讓秦然放松點,叫弘晝自由發揮就行了。
他是偷偷在后邊看了一會,弘晝其實畫得不錯,雖然帶了一點稚嫩,卻比弘時和弘歷更有天賦,畫的一眼都能看出是什么來,色彩也明艷和諧。
就是弘晝對自己的要求高,總覺得不滿意才會一直撕。
反正他練習多了,總會找出自己的路子來。
然后弘晝就撕了兩年,這才算了勉強畫完一副,秦然摸著胡子大為欣慰。
弘晝畫的是荷花,該是夏天跟著耿奕去賞花的時候記下了,這才畫下來的。
荷花露出尖尖角,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盛開,加上周圍綠葉襯托,只寥寥幾筆就能看出這畫的美好來,仿佛眼前就是荷花池。
秦然這才相信弘輝說弘晝畫畫有天賦的話,并不是為了弟弟說好話來著。
弘晝還把這幅畫送給了四爺,讓四爺大為意外。
畢竟弘晝一個寧愿坐著都不肯站,寧愿躺著都不肯坐著的人,竟然折騰兩年畫出一幅畫來,轉頭還就送給他了。
四爺笑道“這么舍得,就送給朕了”
弘晝點點頭道“皇阿瑪送過兒臣一幅畫,兒臣也該回禮才是。”
就是這禮回得有點久,這都好幾年過去了。
四爺摸著弘晝的小腦袋心里欣慰,這孩子是個念舊情的,以前送的沙錘雖然舊了還好好收著,還因為耿奕說是四爺畫的,還知道回禮。
弘晝這性情跟耿奕倒是相像,別人對她好,耿奕就會對別人更好。
當然,弘晝這審美像自己,而不是耿奕,四爺也相當欣慰。
耿奕看過荷花圖后,感覺是四爺喜歡的。
這葉子數量兩邊是對稱的,不會一邊多一邊少,顏色也和諧,強迫癥怎么看怎么舒服了。
難得弘晝的棋藝也不錯,下軍棋贏過了弘時和弘歷,偶爾還能跟弘輝打個平手。
自然弘輝是讓著弟弟,不過弘輝這年紀已經十分厲害了。
耿奕的棋藝這些年就沒長進過,只是她的心思一直都不在這上面,依舊多在吃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