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呂不韋,遭到流放之后,恐連累家族,飲鴆而死。
趙維楨可不想為他牽扯進去。
呂不韋盯著她看了半晌“夫人教我。”
趙維楨“沒什么可教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就是。想要的東西再多,權力再大,也只能秦王給你。”
呂不韋猛然抬手。
他的動作很快,致使不做防范的趙維楨根本沒反應過來。
待到呂不韋一把抓住趙維楨的手腕時,她才意識到不知何時,自己的一小節手臂露在外面。
呂不韋的手掌寬大且骨節分明,他的體溫比趙維楨略高一些,掌心里的繭摩擦過她的小臂內側。
室內燭光影影綽綽,照亮了他的面容,也拉長了他的影子。男人身后的黑影拉伸變形,投射至后墻,猶如一只扭曲的走獸。
“維楨。”
他不過是稍稍前傾身體,探過長案。
拉近的距離足以趙維楨看清呂不韋漆黑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那收益到了什么地步,維楨會收手”呂不韋反道。
倒也不止一個,但趙維楨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朝堂容不下兩名權臣,眼下他們是盟友,待到趙維楨得勢之后,假設她真的能順利入朝為臣,那就是競爭對手。
“怎么,怕我搶你的位置”趙維楨出言還擊“你大可放心。誰是相國,還不是國君說了算,你放心,我對這種隨時會變的位子沒興趣。”
“”
呂不韋只是深深地看著她,沒說話。
好啊,這不就是豺狼扒開了人皮嗎。這至少比那皮笑肉不笑的虛偽模樣順眼多了。
趙維楨迎上他的視線。
說話就說話,突然伸手是什么意思趙維楨略微一想,明白了過來。
寫字時她嫌長袖麻煩,就把袖子撩了上去。她一個現代人,短褲短袖都是日常裝扮,不見外人,自然也不覺得又什么問題。
但對這個時代的人,總是包的那么嚴實。
穿的越多,屬于窺探范疇的位置也就越多。也許在呂不韋看來,哪怕是一截手臂也能稱得上裸露。
這基本算是呂不韋第一次見到她的身體了。
因此伸手,欲求之意盡顯。
“好啊。”
意識到這點,趙維楨的嘴角噙上幾分笑意“我還以為是自己生得丑陋,你對我當真沒有任何興致呢。”
趙維楨倒是不介意。
如之前呂不韋所說,不怕有所求,就怕毫無所求。
二人本是夫妻,他要是什么想法都沒有,反倒是個問題。
有所求,證明他再可怕,對權力的追求再過執著,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呂不韋聽趙維楨這么說,周身也隨之一松“維楨說笑了,夫人之姿色,放眼咸陽也是數一數二的。”
你就睜眼說瞎話吧。
趙維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長得不丑,但也不說能說是絕色美女。
呂不韋到底是松開了趙維楨的手,他又恢復到平日那般溫和無害的模樣。豺狼縮進人皮里去,呂不韋客氣道“謝維楨指點,雖為未雨綢繆,但不韋定會好生反思。”
趙維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