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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維楨雖然著急,但也不至于真的不給呂不韋飯吃。
特別是這事要好生解釋。
食肆的長案上,呂不韋耐心聽完趙維楨的解釋,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墨家鉅子”
呂不韋喜著白衫,出門在外就分外仔細。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側了側頭“維楨是又想出了新物事。”
“能找到么”
趙維楨不和他繞彎子“我很急。”
呂不韋理著袖子的手微微一停,而后抬眼“為何”
因為秦王嬴稷活不久了。
眼下小嬴政已快七歲,再有不到兩年的時間,當今威嚇六國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的霸主秦王稷,將會走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事后仔細回想秦王的話,趙維楨越琢磨越覺得不是那么簡單。
不止是她急,秦王本人也急。
盡管那位頗有性格的老國君不曾言明,可趙維楨卻隱隱地察覺出了秦王稷的想法。
他可能
也感受到了自己沒多少日子了。
若非如此,何必與她一名女子許以重利趙維楨雖然于秦有功,但也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秦廷上滿朝文武,慢慢商議著,總能達成他自己的想法。
只可能是,對目前的秦王來說,趙維楨最安全。
他希望自己能在最后的時間里為安國君繼位掃清障礙,而且還不會增加新的隱患。
所以范雎離秦,所以寄托于下一位權臣,不如找一位有能力,還不是臣子的趙維楨。
但這話,趙維楨不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
她沉默地看著呂不韋,后者見趙維楨目光灼灼,卻不回答,驀然一笑。
呂不韋若無其事地拿起酒器。
“好啊。”
他應下趙維楨的要求,好像剛剛并沒出言追問過。呂不韋白凈的面孔中浮現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似為揶揄,似為算計,這般神情,讓趙維楨暗自挑眉。
一準沒好事。
她在心中嘀咕道,不過,呂不韋這表情,玩味為重,大概也不是什么壞事。
“若有鉅子從中協助,維楨的擔子也可輕一些,”呂不韋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蒸酒,又慢吞吞地拉長語調,“不韋沒有回絕的道理,只是”
“只是”
“我為維楨去尋墨家鉅子,維楨得答應我一件事。”呂不韋說。
等價交換,這很合理。
趙維楨欣然點頭“行,你要我答應你什么”
呂不韋臉上笑意更深“陽泉君派人遞了帖子過來,說要在府中開設筵席,不韋想請維楨一同赴宴。”
趙維楨“”
就這
不用他幫忙,趙維楨也會去的啊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畢竟在外人面前呂不韋丟人,四舍五入約等于她丟人。
就一個宴會,值得專門出言邀請么,小心翼翼成這樣
趙維楨莫名其妙“我答應你。”
呂不韋聞言一喜,笑吟吟道“謝維楨賞臉,我定會為你把鉅子尋來。”
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原本趙維楨覺得,這墨家子弟應該不那么好找,就算有消息,至少也得是月余之后。
然而轉至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