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能呢
眼睜睜的看著曾經屬于自己的姑娘,牽著別人的手,奔赴坦途,只剩自己,獨自悵惘。
兩個男人最后的倔強,是比誰更可憐。
蔣南汌不甘示弱
“雖然她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
咳咳。
強調就代表,真的很重要。
“但她人生中最好的九年,曾一心一意撲在我身上,我有什么可憐的貌美如花的時候,我擁有過,等她人老珠黃了,還不需要我負責,你是無法體會到其中的曼妙了,畢竟你不曾擁有過,你怕是連她的手都不曾牽過吧”
呸
渣男
賀斯年忍不住笑了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渣的男人沒有之一”
就這樣都還不動手
蔣南汌直接挑釁“你要是看我不順眼的話,可以動手的,反正我躺在醫院里,搶救起來也及時。”
還有人主動要求被人打的。
賀斯年拍拍他的臉
“今夜我不打你,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呢再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南航最早一班八點十五分起飛,上午十點二十降落,從機場直奔民政局,他們很大概率會選擇地鐵出行,四十分鐘就夠了,也就是說,中午十二點之前,他們將成為合法夫妻。”
時間線算的真清楚。
蔣南汌不免要問一句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去阻止她”
賀斯年再次拍拍他的臉
“哥們,你臉皮真厚,你怕是連躺在她的好友列表里裝死的機會都沒有了吧還是早點睡吧,夢里啥都有。”
言畢,賀斯年起身,邁著大步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看過了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好像心底的悲傷得到了些許的釋放。
然而,蔣南汌開始挑撥
“比起陸九淵,我更希望她嫁給你。”
沒有什么比挑起兩個男人之間的爭端更能療傷治愈的了。
但蔣南汌的如意算盤落了空,賀斯年轉身對他說
“我能等她第一個七年,就能等她第二個,不管她在誰的身邊,我都會守護著她。”
“以朋友的身份嗎”蔣南汌送上扎心一問。
“當她向你舉起杯,你還得對她說一聲祝你幸福,酒入愁腸和淚吞。”
賀斯年留下一句
“彼此彼此。”
今晚,誰又不是那個失意的人呢
走出醫院,凌晨三點半的街道,格外的冷清。
賀斯年仰頭,發現這座城市的第一場雪,緩緩落了下來。
醫院不遠處的小巷子里,一個燒烤攤正準備關門,賀斯年走了過去,問
“老板,能給我炒一份河粉嗎”
或許是出于同情吧。
老板重新開火,給他炒了一份,讓他坐里面去烤火,賀斯年說打包吧,很晚了,你也要休息。
提著這份炒河粉,賀斯年又買了幾瓶啤酒,走了很遠的路,來到江邊,雪花沸沸揚揚的落了下來,他坐在江邊吃著河粉喝著啤酒,仿佛回到了跟顧北歡初遇那年的雪夜。
三十歲的男人,冒著鵝毛大雪,喝著啤酒,淚流滿面。
凌晨四點二十四分,一把遮雪的傘,擋在了賀斯年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