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么一說，蔣南汌反而心里踏實了。
對頭，這才是這倆姑奶奶今晚來的目的。
自從那晚醉酒差點丟了性命后，蔣南汌這幾天過的很痛苦，顧北歡和陸九洲這兩個原本應該毫無關系的兩個人，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
蔣南汌承認自己很垃圾，那天聽說陸九洲來過，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原本還在生陸九洲氣的他，又一次低了頭。
陸九洲這幾天都有抽時間來看他，他的內心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慰藉。
或許是摔傷了的緣故，陸九洲對他也格外的溫柔。
只是，今晚見到顧北歡，蔣南汌內心的罪惡感又來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會被顧北歡所吸引，哪怕顧北歡穿的像個鄉里村妞一樣土氣的厚睡衣，頭發看起來也不是很柔順，素面朝天。
就她這副模樣，以前在蔣南汌眼里，算得上是不修邊幅了。
可今晚蔣南汌卻意外的發現，原來一直高高在上奮勇向前的顧北歡停下腳步來慢慢生活的時候，竟也有如此率真可愛的一面。
他招呼她們倆吃水果，關棠打了個酒嗝，胃里正難受，于是很不客氣的洗了一盤車厘子和草莓，那都是下午的時候蔣母送過來的。
還有一只燉了很久的老母雞。
蔣南汌沒吃。
他這幾天沒什么胃口，想出院，又怕每天回到家自己的母親都會在他耳邊不停的叨叨叨。
關棠聞到了雞湯的味道，蔣南汌笑道
“我沒吃過的，很干凈，護士站邊上有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
關棠確實是沒吃飽，再加上她要給好姐妹留時間，所以她捧著保溫瓶和碗出去了，問顧北歡吃不吃，顧北歡搖頭說她晚上吃了太多肉串，撐到了。
關棠便說那我吃完再回來。
出門前還不忘順了桌上的好幾根香蕉。
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關棠哈哈哈哈的笑聲，應該是跟護士站的小姐姐們打的火熱了。
病房內，蔣南汌衷心的表示感謝
“謝謝你還能來看我。”
顧北歡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戳他的傷口
“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到，你正在快速的失去你曾經篤定自己絕不會失去的東西。”
即便陸九洲仍然放不下他，但顧北歡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個男人，他想回歸家庭了。
然而蔣南汌誤會了
“不管你信不信，那九年除了我的心不曾給過你之外，我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你的事情。”
在一起九年，卻不曾走心。
這不就是最大的傷害嗎
還有偷偷錄下的那些視頻。
顧北歡冷笑一聲“你是個醫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傷害這兩個字的界限在哪里，一個好端端的人不管是放在你們的內科，還是外科，她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你們一定會說，她是一個非常健全的人，然而她在神經科，卻已經是重度抑郁癥患者了，所以，你告訴我，到底什么才是傷害”
蔣南汌低頭
“對不起。”
顧北歡大笑
“我想你誤會了，第一，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聽你一句道歉，第二，這九年，我過得很好，感情不過是我生命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最后一點，我想告訴你，人不能永遠干壞事，總要做點好事才行。”
顧北歡嘆口氣
“盡管我知道你做不到，但我仍然希望，你能做個好人。”
蔣南汌似乎懂了，他哼笑一聲，抬頭問道
“是她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