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親昵,聞歲抱著江暗舒舒服服閉上了眼,陷入沉睡。
方才那個一觸即的親吻,江暗卻怎么都不太能睡著,懷里的人呼吸輕地掃過他的脖頸,皮膚隔著睡衣傳來溫熱的溫度,還有纏在腰上的那雙緊緊扣著不放的手。
他心想著,按聞歲粗經的程度,自不說,他概年都不會意識到。
只是,少年現在尚且單純,自可以完完全全占有他的注意力,可以后呢
江暗閉了閉眼,把滿心地煩躁壓回去,不愿多想。
他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里因為聞歲生日那天的日記,聞仲青把他趕了家,再也不讓他們倆見面。
后面長的片段里,他都變成了自一個人的獨來獨往,而聞歲成了遠方一個小小的模糊的背影。
他想伸手去碰,去碰不到,每回要看到正臉的時候,聞歲猛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虛無。
在半真半假的夢里,他變得慌張不安,只是一遍又一遍惶恐地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想叫他的名字,嗓子卻不了聲,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多個畫面里,他看到聞歲在流淚,在沉默,臉上再沒有快樂的表情,也看到半夜失眠中無數個煎熬的自。
那股情緒被感染放,連帶著心臟都變得絞痛難忍,難受得讓人喘不上氣。
曾經朝夕處的兩人,突然成了不可觸碰的禁忌,像是某種可怕的暗示。
江暗猛然睜眼,滿頭是汗的醒來,和聞歲的眼睛對上視線。
他緩慢地松了口氣,好一陣子才回過來,驚慌失措地把人抱進懷里,沒有言語。
“哥,是不是做噩夢了”聞歲埋在他的脖頸里,迷迷糊糊聲,“剛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江暗垂著眼睫,夢初醒一般,聲音低啞“是,夢到我們開了。”
“怎么可能,我們倆一輩子都不會開。”聞歲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說,“肯定是最近冷落我了,以才會有這種心暗示,以以后不能這樣了。”
江暗嗯了一聲,把人抱得更緊,懊悔道“是哥哥做錯了,我會改的。歲歲,以后別寫日記了。”
聞歲茫然抬頭“為什么,留點紀念不好嗎”
江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要求的確是有些任性,可他仍然覺得后怕“總之別寫了,以前的日記找個地方藏起來,行不行”
他少這種求人的語氣,實在是那個夢太真,真到哪怕是有一丁點這樣的可能,自都覺得承受不了。
聞歲覺得此刻的江暗變得特別脆弱,是他小到都沒見過的模樣,看上去特別難過和無措。
他點了點頭,答應說“好,那不寫了。”
江暗盯著天花板,終于緩過勁來,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腦勺“起床吧,鬧鈴響了。”
“再賴五鐘起,好困。”聞歲懶洋洋聲,重新埋進他的胸口里。
江暗抱著他,心想著,他現在是真的不求長廝守了,能一直呆在聞歲身邊看著他好,別無他求。
哪怕是當不成伴侶,一直當他的哥哥,也總比離要來得好。
起床的時候經有些晚了,兩人吃過早飯,匆匆忙忙趕到室,季小嶼經坐在了座位上。
聞歲步過去,曲著指節扣了扣他的桌面“麻煩搬到后桌去。”
季小嶼一臉發懵“啊”
昨天不是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說要當三年同桌這臉怎么比川劇還變得快。
“我還是想跟我哥坐,坐我后面。”聞歲耐心解釋,順手幫他收拾桌面上散開的課本,動作當無情。
季小嶼啞然,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們之前是在吵架啊”
聞歲沒承認沒否認,只是淡淡說“管那么多,快點搬,要上早自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