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純潔如同新生的人類,試圖找到回憶的痕跡。
“啊”
他的眼神中沒有出現半分波動,依舊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嬰兒。
狐眼眼神明顯失望下來,身上的狂熱收斂了幾分:“看來是不記得了。”
如果陳可的死亡對通泉草變成人有刺激作用,那他的實驗就會有一個新的方向。
可惜看起來陳可的尸體才是促進他變成人的重要因素。
如果是因為執念而想變成人,那是不是也會有其他畸變物因為執念變成人。
這只是一個可能性,狐眼卻完全無法平靜下來,手不自覺的越來越用力,他太想搞明白通泉草變成人的關鍵,又或者說是畸變物和人類之間的聯系。
那張和陳可一模一樣的臉上因為過大的力度出現變形的痕跡,他卻木然的一動不動。
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做不出反應。
季酒愣了一下,在場只有他感覺到隨著狐眼提到那個名字,通泉草的信息素更悲傷了,是一種不自覺的悲傷。
像是來自深淵里無望的吶喊,會回應他的人再也不會出現。
被濃重的情緒感染,他有些不適,本能的想離開。
「天羅地網」的獵人湊到司殷遠旁邊問:“現在怎么辦司隊”
狐眼也抬起頭看向他,語氣是難得嚴肅:“第一個能變成人的畸變物,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吧”
他的手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過于緊張的氣氛讓他不自覺的想抽支煙。
選擇權落在了司殷遠頭上,他也是基地內唯一一個有底氣對這件事做出保證的人。
只要他點頭,狐眼在這也護不住通泉草。
季酒拱了拱小腦袋,他不想留在這里觀看這場悲劇了。
通泉草失去了原本的能力,看起來跟普通的人類沒什么差別。
人類是一種無聊的生物。
他不高興的拉拉飼主的衣服“我餓了。”
清脆帶著點慵懶尾音的撒嬌,和現場沉重的氛圍格格不入。
像是突然插入的色彩。
季酒完全不在意其他人隱晦看來的目光,他又委屈的蹭了蹭飼主。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冷硬的司隊長,低下頭的瞬間緩和了神色。
用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語氣道:“很快了。”
再次抬頭又恢復了金眸里的冷漠,仿佛剛剛只是錯覺。
司殷遠皺眉:“把他抓回研究院,重點看管。”
就這么一句話,成為了通泉草的免死金牌。
狐眼放松下來,彎起一雙妖艷的狐貍眼:“小心點,是很重要的樣本。”
只有顫抖的手暴露出他吊兒郎當外表下想狂熱研究的內心。
通泉草完全不抵抗,任由自己被「天羅地網」捕獲,迷茫的將自己縮成一團。
他們的身份已經掉光了,季酒干脆將面具摘下,捧著草莓味營養液一點一點舔著。
在旁邊悠哉悠哉的看著飼主善后。
俞飛塵叫來了茹夢,這個堅強的女孩已經徹底從心理輔導處走出來了,在她身上看不到被殺了二十幾次的痕跡。
苦難沒有打敗她,那次的噩夢經歷讓她的異能再次進化。
除了單純進入夢境對夢境主人產生影響外,還能強制將人拉入她制造的夢境,修改對方的記憶甚至是常識。
很實用的精神力異能。
叫她來的原因也很簡單抹除記憶。
全部安頓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底下的鶯尾花狂歡會剛到氣氛的最高點。
俞飛塵當了把苦力,將那些被強制入夢的人一個個送回去。
茹夢編制了一個夢境借口,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狂歡會上喝暈了。
季酒困得直打哈欠,小呆毛沒精神的塌軟。
他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一路上都是司殷遠牽著回去的。
原本正在小雞啄米的頭,一回到家又馬上精神了起來。
他刷的睜大眼睛“吃夜宵”
司殷遠有些無奈“不是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