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歪歪頭“他很厲害嗎”
“嗯,他給我取過幾次子彈,做過一次大手術,已經是公會剛建成的時候了。”
那時候的司殷遠身上的一股野勁,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很狠,一次差點死于畸變物嘴下后也是他給搶救回來的,用著最劣質的醫療設備做出最高端的手術水平。
季酒更好奇了“那他為什么現在不在公會里了。”
“后來加入基地的人越來越多,基地有了兩名治愈系覺醒者,一位阮雙雙在研究院被看護起來,另外一個來了公會,他就自動退出公會了,只有我知道他其實跑到了這里當一名黑醫。”
果然很怪。
只是當個有意思的故事聽,季酒更在意腳下的臟水。
他就像一只被飼主寵壞的嬌氣貓貓,非常討厭弄臟自己的爪子,于是每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附近有些人心思復雜的看著他們這奇特的組合,有人沖著帶路的男孩喊“喂老鼠,你要去哪”
男孩頭也不回“找人。”
那人流氓似的站姿瞬間就站直了,直接跑過來諂媚道“你們是需要人帶路嗎我絕對比他便宜,我只要一個饅頭就夠了”
男孩憐憫的看向他,低罵了一句“蠢貨。”
他這次完全就是翻車,別說報酬了,把人送到目的地后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
見他們都不理會自己,那人急道“半個饅頭我只要半個饅頭”
被喚做老鼠的男孩朝他比了個鬼臉“略。”
自討了個沒趣,那人恨恨的走了。
季酒覺得有點意思“你不怕他晚上來打你嗎”
老鼠搖頭晃腦“我才不怕他。”
能在貧民窟生活的人,多少都有點茍活的能力。
更臟更亂的都見識過,不適應這里的都被欺負死了。
老鼠的年齡已經十三歲,這個年齡其實很尷尬,基地專門的兒童看護中心并不收這么大孩子,他們可以接受把一個孩子養到十六歲,十六歲以后必須離開看護中心,卻不接收任何十二歲以上的孩子。
末世后孤兒實在太多,這也是無奈之舉。
老鼠突然停住了腳步“就是前面。”
那是個死胡同,在胡同的最里面有一扇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門。
司殷遠抬腳走進去,不輕不重的敲了門。
從里面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吼“誰啊”
沉穩的回答響起“是我。”
“”
一片沉默。
老鼠小心翼翼開口“這就是不見的意思。”
老縛頭并不招待所有客人,他的怪脾氣到哪都沒有改變。
被拒絕的人不管是威脅還是百般討好都沒法讓他動搖。
是一個很有原則的怪脾氣。
季酒才不管這些,他湊到前面,盯著這個緊閉的門幾秒后拍了拍“開門”
里面再次發出疑問“你是誰”
季酒天真的回答“我是季酒啊。”
門里安靜了片刻,里面那個據說是很有原則的怪老頭嘟囔了一句“聽都沒聽說過。”
下一秒門就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