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遠將內心復雜的思緒全都收起,理智開口“先回去。”
集合的時間快到了,再不回去很可能會被懷疑,那教主想鎖住整個教會搜人,可惜他們是直接從身份混入內部,只要不露餡,誰都懷疑不到他們頭上。
回到大部隊的時候老鼠也在里面,遮遮掩掩的害怕被別人看到自己剛剛越窗時磕碰出來的疤痕。
那名高級信徒愜意地走過來,見到他來所有人都排好了隊。
“讓我來檢查一下你們的衛生負責得如何。”他轉身帶頭就走。
特意繞了遠路就為了第一個檢查季酒和司殷遠負責的區域。
他戴上白手套滿臉挑剔“你叫鄭二是吧如果我摸出來半點灰塵,你今天就不用吃晚飯了。”
如果思久跟著他挨餓,應該就會懂得這個男人多不靠譜了。
那信徒內心蠢蠢欲動,到時候他就給他帶點好吃的,輕松將他收買。
司殷遠老實的點頭。
金焰直接將污穢都奪取得干凈,他自然不可能挑出錯誤,龐大的身軀檢查到最后把自己累得夠嗆。
那白手套摸了很多地方,連書架最上方都摸了也沒有變黑,抓不住痛處只能扭曲著一張臉尷尬的自圓其說“看來你對神還是挺恭敬的,沒有偷懶。”
司殷遠挑眉不作答復。
這幅樣子落到他眼里又是一陣氣結,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后面一系列的檢查都沒有太大問題,唯獨檢查到老鼠負責的區域時出了問題,光是用肉眼都能看出的不干凈。
隊伍中他的隊友喊冤“您聽我說,這個小子在剛開始打掃的時候就說自己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結果丟下我一個人打掃這么大的區域,剛剛集合前才匆匆跑回來,絕對是偷懶去了。”
那信徒將剛剛沒成功整治到司殷遠的氣全撒到了老鼠身上,指著他一頓臭罵后才意猶未盡的喊他不許吃晚飯。
老鼠選擇丟下工作跑去找東西時已經料到這一幕,聞言也只是平靜的接受。
只是少吃一頓飯,對于他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內心的郁氣終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那名高級信徒將老鼠罵得狗血淋頭,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教會的晚飯僅僅只是白粥咸菜,連一點油脂也沒有,還有分量限制,只能夠一個成年人勉強吃飽。
季酒吃得委屈巴巴。
司殷遠心疼了。
這是季酒跟著他有史以來最差的一頓。
他偷偷塞給季酒一只草莓味的營養液,低哄道“等出去了以后帶你吃好吃的。”
季酒乖巧點頭,將空掉的碗放下,“我們走吧。”
回宿舍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為了節約能源,教會大廳在結束了今天的洗禮后將燈關都暗下,白天亮堂堂的神圣教會此時變得陰森恐怖,就連墻上的浮雕都變得猙獰了些許。
空無一人的走廊只有他們落在地上的腳步聲,以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傳來的女人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