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一處無人會到角落才停下將小草從里面揪出來,眼中出現懊惱情緒。
他居然忘了一件這么重要事情,零點一過,身為畸變物季酒也要發生畸變。
反應看起來遠比想象中大。
季酒已經迷迷糊糊了,被從舒服窩里揪出來也不反抗,難受得小葉子都焉焉聳拉,周圍大量卡瑪濃度都在朝著他體內擁擠,像是要一下子把他脆弱身體給擠爆,縫隙間都是卡瑪元素在互相沖突。
可是還不夠,他需要成長他需要更多能量
像是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是無度索取,另外一半是痛苦接納。
恍惚間聽見了飼主呼喊,就近在耳邊。
難受,想要摸摸葉片。
可是他現在連丟草臉嘰嘰都發不出來。
要是能變成人類直接開口講話就好了,為什么他不是跟飼主一樣人類。
一滴血液滴在了他身上,帶著烈酒灼燒氣息。
身體上痛苦瞬間被安撫,季酒無意識開始吸收,葉片也肉眼可見有了精神。
司殷遠利落拔出貼在腰間作戰刀,直接劃開自己手,以血液作為澆灌。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辦法,大部分畸變物在發生畸變后第一件事都是朝周圍快速發出吞噬行為,覺醒者擁有異能后最明顯感觀也是餓,所以畸變必定是一個耗費自身營養存在。
鮮血越滴越多,染紅了地面。
季酒吸收速度加快,身形猛竄高,一陣白光閃過,原地哪里還有什么綠油油小草,只有一個唇紅齒白青年懵懵被抱著,在他懷里抬起頭。
顯然對于自己怎么突然喝了血就從小草變成人類這件事表示十分不理解。
在和司殷遠對視兩秒后,他突然哇一聲委屈哭了出來。
抽抽噎噎怎么也止不住。
雖然只是雷聲大沒雨點,司殷遠依舊心疼得將他抱緊,嘴里不停哄“怎么了,哪里痛”
他想將人抱得緊緊,又怕過于用力傷到他,從來沒有哪一刻這么手足無措過。
季酒像是一只小鴕鳥,一下子埋入了他懷里,十分委屈“你、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他跟那顆被飼主討厭壞榕樹一樣,變得好奇怪,他不是一株單純小草了,他是畸變物,是飼主討厭畸變物。
雖然變成人類是他心愿,他卻沒有半分喜悅,有只是會被拋棄、厭惡害怕和不安,身體甚至出現了細微抖動。
司殷遠呼吸一緩,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原來這就是三年后他不愿意告訴自己真相原因。
他明明是這么信任自己,在沒有畸變之前也能將自己不同尋常暴露出來,他想從來不是隱瞞,而是害怕,害怕被討厭。
三年后重逢,他給季酒留下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對畸變物毫不留情斬殺形象。
就是因為他對畸變物態度,才讓青年這么害怕在自己面前暴露自己真實身份。
感知到飼主氣息不對,季酒小心翼翼抬起頭,然后突然唇上就落下了一個輕柔吻。
一個無關任何情欲吻。
司殷遠眼里蔓延開金色焰火,胸腔傳來不停鼓動。
他低頭輕聲“不會,我不會再弄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