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雖然還沒到入朝的年紀,但皇帝也是很偏心殷盛樂的,前頭幾個皇子都是成了親,在宮外開了府,才被授予實職,可以上朝聽政。
殷盛樂如今別說是成親了,連個靠譜的相親對象都還沒能找著,那就更別提去宮外開府了,但在皇帝的默許之下,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頻繁出入御書房,皇帝處理政事的時候不但允許他旁聽,還直接叫他批過幾次折子。
如此的特殊對待,叫朝中站了隊的朝臣們心中警惕,更叫四皇子等人憂心不已。
“爹爹答應了我,許我在殿試那天到前朝去,對了,原來不想跟你說的,我幫爹爹批折子的時候,有個人竟然上折彈劾我,懷疑我利用身份之便給你透題。”殷盛樂不再笑了,原書里在沈徽剛剛被點為探花的時候,也曾被人懷疑過是不是七皇子給他透露了試題。
原主那個暴脾氣可不像殷盛樂一樣,看見了彈劾的折子還能默不作聲地按下不發,在新科進士們游街的當天就叫人將上折子的御史給傳召入宮,狠狠抽了一頓,若不是四皇子剛好路過,只怕那御史縱使不丟性命,也得臥床修養個一年的。
那件事過后,七皇子本來就黑水一樣的名聲變得更臭了,反而是四皇子有了仁善之名,傳得沸沸揚揚,后來還是沈徽安撫住了七皇子,又出謀劃策將這件事情給按了下去,順便還扒出了那御史本來就是四皇子陣營中的人,這一切的事端,不過是他們做的一場戲罷了。
“殿下欲如何處理”沈徽問。
殷盛樂微微瞇起雙眼“你說,我趁著父皇公務繁忙,把那御史偷偷叫進來,打一頓,叫他長長記性如何”
“殿下不可”在后邊站著的陳平一聽這話,立馬跳出來試圖阻止。
殷盛樂不耐煩地揮開他“去去去,本殿下又沒問你,給我出去,還有你你你,你們都出去”
陳平委屈巴巴地帶著宮人們走了出去,他留在最后,充滿期盼地向沈徽遞過去一個眼神也只有這一位敢去勸七殿下,也唯有他能勸得住了。
仔細想想,七殿下他八歲的時候亂發脾氣一定要把上書房一個性格嚴厲的夫子趕出宮去;十歲的時候伺候黑炭的御馬苑小太監因為打瞌睡險些葬身馬蹄;十二歲不知怎地又看上了五皇子院子里的柏樹非要全部挖出來移栽到自己院子里林林總總說都說不完的熊孩子事跡里,但凡沒有個沈徽在旁邊規勸著,只怕又是一筆筆的孽債。
都靠你了啊。
陳平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這陳平真是越發地話癆了。”殷盛樂見房間里的人都走干凈了,偽裝出來的陰狠表情瞬間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他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撐著下巴望著沈徽,“我本來是這么想的,但仔細想想,那龐御史好像是四哥的人來著,我若是依著脾氣狠狠發作一通,指不定就正合了他們的心意呢。”
“殿下原就不是暴虐之人,那些人存心算計,殿下莫要去理會。”
從第一次見到殷盛樂的時候,沈徽就發覺這位小殿下跟傳聞并不相符,他當時還因為發現只有自己知曉這個小秘密而開心了許久“殿下是如何知曉,龐御史是四殿下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