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樂提著燈挨近了他,暖黃的燭光將殷紅的衣袖照出一層淡淡的紅影附在沈徽的臉頰,無端地在那如玉清冷的面容上多出幾分嬌慵。
“阿徽,你穿紅衣真的很好看。”
“太扎眼了。”沈徽遮住臉的手沒放下來,又發出一個非常克制的氣音,不知是那光還是別的什么緣故,他連耳垂上都泛著一層透紅。
殷盛樂笑了“看來你今晚是真的吃多了。”
沈徽抬眼看他“還不是殿下非要壓著我吃”
月光與燭光交融在他身上,殷盛樂從沈徽清凌凌的眼里品出些許埋怨,他愈發地嘴硬“你生得這般消瘦,可不得多吃些”他抓起沈徽的一只手腕,寬大的手掌緊緊貼著那段細嫩的皮膚,微凸的腕骨正好落在掌心里。
殷盛樂感覺到沈徽輕輕地將手腕往外抽,他立馬加大了抓握的力道“你瞧,這可不就是皮包了骨頭”
“哪兒有殿下說得這般嚴重”沈徽臉上發燙,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手心里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就像貼著個火爐,燒得他心緒紛亂。
殷盛樂拉著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將燈放在一旁的地上,又把沈徽的手腕放在自己膝上,輕輕揉著“你今天寫了這么久的字,后來又是騎馬,又是到處敬酒行禮的,手酸嗎”
他們肩膀挨著肩膀,因為被拉著手的緣故,沈徽的身體微微歪斜,像是靠在了殷盛樂身上一樣,他搖頭“臣常年習字,還刻竹簡練習腕力,并不覺得手腕酸痛。”
“啊是嗎”殷盛樂仔細端詳那截在紅衣的映襯下愈發白嫩細瘦的腕子,不怎么舍得放開,小心地捏了兩下,感覺到身邊緊挨的人微微顫了一下,“捏疼你了”
沈徽垂著腦袋,搖頭“癢殿下,臣怕癢。”
“哦哦。”殷盛樂忙將他放開,沈徽借機坐直。
殷盛樂歪頭盯著他“阿徽,我覺得我最近好像不太正常,老想著想著你、你這么瘦,抱起來好硌手不是,那個什么,太瘦了對身體不好。”
他前言不搭后語,磕磕絆絆地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沈徽很認真地聽著,又一次勸慰他道“臣大概是天生身上不愛長肉,御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不也說過臣的身子極為康健嗎”
“可你體力也不是特別好啊。”尤其是跟自己比較起來。
“臣與那些日日在屋中苦讀,走兩步就要喘上幾口氣的弱書生相比起來已經很健壯了。”沈徽無奈地搖頭。
殷盛樂撓撓腦袋“可也還是不算太好,這樣吧”他一拍手,“反正你都科舉完了,以后每天你跟著我一起練拳,去馬場跑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