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愛將腦袋埋在自己懷里熟睡的小孩兒,如今已長成了可以輕輕松松將自己擁入懷抱的少年郎。
沈徽心里盤桓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殷盛樂的手法并不是很熟練,甚至能清楚地看出他的僵硬緊張,這對于沈徽而言是一種折磨,他不禁抬手去抓橫在腰上的手臂,后背貼著殷盛樂的胸膛,沈徽已經沒法從亂作一團的節奏里分辨出究竟是誰的心跳得更亂一些。
待到結束,這身才換上一天的新衣已經不能再穿了。
“殿下不是說手壓麻了嗎”沈徽腦袋里暈暈叨叨,身后緊貼的那人的手依舊在他腰帶底下胡亂擺弄,全然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狼藉,像是單純的好奇,但更仿佛是欲求不滿似的。
沈徽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來的詞嚇得一顫,他想把殷盛樂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低頭才看見方才至意深處時,自己竟然橫七豎八地在他手臂上留下了許多指甲印子,他輕顫著手將殷盛樂的指頭從自己腰側一個一個掰開來“再過兩刻,秋容姑姑就要帶人過來收拾了,殿下。”
莫名地,他說話時竟帶上了些許懇求與慌亂的意味。
殷盛樂也已經被今早的經歷攪得思緒紛亂恍惚,腦袋發脹,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沈徽這樣慌亂懇求的模樣自己不知是在什么地方見過的,但不該是在這里,而是更不能言說的地方。
他沒再作怪,而是站起身來麻利地將臟了的衣裳脫下和床單裹在一起,沈徽自衣柜里翻找出殷盛樂從前留在這里的舊衣,拿過來給他換上,自己也換了一身新的,再梳好頭發,除了面色依舊陀紅之外,已經看不出有半點“做過壞事”的痕跡。
至于那些臟亂了的衣裳,殷盛樂將之與床單一起打包起來,先塞到床底下去,對著沈徽眨兩下眼睛“等過兩天,我賠你件新的。”
他們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是沈徽勸了殷盛樂歇火消氣后才將宮人傳召入內,也照常地一起用了早膳,便往上書房里去。
路上,殷盛樂忍不住問沈徽“你當真不想早點去翰林院報到嗎現在就過去,說不準還能分個自己的小宅子。”
“臣想留在殿下身邊,等到殿下厭了臣這舊人,臣在搬出去也不遲。”分明是開玩笑的語氣,殷盛樂卻總覺得這人是在撩撥自己,可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又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而說了這話的沈徽暗暗地有些后悔,雖然兩人私底下是經常互相嬉鬧玩笑不錯,但在才剛做了那般親密的之后,便說起這樣的話來,還是有些逾越了。
他數著心里的悔意。
猛地聽見殷盛樂叫了自己一聲“阿徽”
他回神抬頭,只感覺腰上又多了個熟悉的力道和溫度,殷盛樂的手臂牢牢環在他腰上,將他整個人往旁邊一帶。
接著“啪嗒”一聲,一只蝴蝶模樣的紙鳶落在二人前方的地上。
陳平頓時就變了臉色,上前將紙鳶撿起來,仔細摸索了一遍,確認這上頭沒綁著什么奇怪的東西才送到殷盛樂面前“殿下,可要臣去前頭看看是怎么回事。”
“去。”殷盛樂沖他點點頭,再招招手將那紙鳶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