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罷。
自己的身子還算康健,若是他們兄弟能生出兒子,便挑了來宮中教養,若能有小七的親子那便再好不過,若是沒有,也必須在自己逝世之前,給小七留下一道保障才行。
又或者自己的精力還好,保不準還能再有孩子,若真有了,便抱來給皇后養,叫他與小七今后兄弟和睦,也算全了這一段父子之情。
唉。
如果小七身上沒有熱毒便好了。
如果他
皇帝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茶盞“這兩年北疆已經平靜許多,葉家父子也上折子說山民已然降服,要帶著他們的王女王子上京來呢;渝江駐守邊關這么多年,不如今年也叫他回來罷。”
商皇后的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冷“是該叫他回來過個年的,只不過胡人狡詐,又是惡狼一般的心思,輕易不肯臣服,渝江怕是這一時半會兒的,沒法將他們的王子王女也給逮回來了。”
“這有什么,我朝雄軍百萬,這么多年風調雨順,國庫也日漸充盈,早晚能將胡人打服的。”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待他離開棲凰宮,走到宮門處時,轉身看了一眼自己親筆寫就的匾額,面上猶自帶笑,再轉身,那笑卻已消失不見。
倘若小七沒這么個軍民信服,威震朝野的舅舅便好了。
對他的想法,商皇后一清二楚。
皇帝越老,就越忌憚他手底下掌著兵權的大臣,尤其是自己的弟弟。
說什么為了國內安穩不得不忍著葉家父子,但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叫葉家人牽制商渝江
她面無表情地叫人將桌上的殘茶收拾干凈,再問霜華“你再去問問,到底是誰給那柳家姑娘出的主意,竟叫她在御花園里放紙鳶。”
商皇后對內宮把控的力道就從來沒有放松過,嬪妃們的小心思小斗爭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容忍不了有人把打到殷盛樂頭上。
不多時,霜華便回來了“娘娘,柳家姑娘昨日曾被貴妃傳召過。”
商皇后冷笑一聲“她父兄立下大功就要回朝,她倒也不肯再裝模作樣了”
“傳本宮的令,葉貴妃目無尊上,行止無狀,著人掌嘴十下,禁足半月。”商皇后從來都不屑與嬪妃們玩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誰跳得高,就揍誰,簡單直白而且十分有效。
且不說葉貴妃這么多年沒冒頭,好不容易父兄立了大功,心思才飄了這么一小下,就被商皇后明明白白地幾巴掌抽在臉上是何等的憋屈;在商皇后與皇帝你來我往地打太極的同時,殷盛樂也能滿心無奈地走在宮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