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兒會給我氣受”殷如念攥著衣袖。
“那就是他娘”最近這段時間讀了一肚子話本的齊王插嘴。
殷如念把袖子絞成一團“爹你想什么呢阿文娘她人都認不清了,見誰都只會說好,又怎么能給我氣受”
她說著,用力地跺了跺腳“女兒只恨有拿起子滿心鉆營的小人,曉得阿文娘她腦子不清楚,往我的郡主府里塞人,偏生今早儀賓他去夫子那里讀書去了,我又去給姐姐送食譜,不在家”
殷如念的儀賓姓文,家中只有個年紀大了,腦袋不太清楚的老母親,文氏母子都是脾氣溫和的老好人,故而殷如念家中氣氛極好,又沒有什么極品親戚作怪,她身為親王之女,上皇親封的郡主,再沒眼色的人,也不會貿貿然犯到她眼前去。
原本她與文儀賓的小日子過得好好的,不到一年就生了個女兒,一家子和和美美其樂融融,哪能想到今天她從平陽伯府回來,就發現家里多了個陌生的女人。
她疑惑得很,那女子對著婆婆十分恭敬,忙前忙后,渾然她才是文家的兒媳一樣。
殷如念一問那女子,才曉得,她姓柳,是見殷如念這位郡主娘娘生了小縣主后許久沒能再生育,才被家里人送來,給殷如念“分憂”的。
殷如念當即氣了個仰倒,叫人把這柳氏女子捆了關柴房里,她磨著一口細牙“爹爹,您明兒上朝,一定得向陛下幫女兒參柳家一本,他娘的,給別人家里送女兒就算了,竟然還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女兒折子都寫好了,爹爹,您一定得給我出這口氣”
齊王沒接她的折子,而是摸著下巴“與其為父給你遞這折子,不如你自己親自遞上去,在金鑾殿上狠狠下那柳侍郎的面子,這樣豈不是更解氣”
殷如念愣了愣“可我能上朝嗎我身上沒有一官半職,又是個女子”
“你大姑姑也上朝呢。”
“可大姑姑她是大理寺卿呢。”殷如念的眼神閃了下,“那什么,爹爹您能替女兒向皇叔討個官做做嗎”
齊王笑了“不愧是我的女兒,就是聰明”
父女兩相視一笑,齊王妃在一旁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東宮。
缺席了好幾日的太子太傅終于能上崗了。
殷元庭說到底也還只是個三歲的小童,還沒到正式開蒙的時候,所以殷盛樂告訴沈徽,叫這小孩兒稍微知道幾個字,能讀懂適合講給孩子的寓言故事就足夠了,沈徽覺得他這樣顯得太不上心,殷盛樂就拿自己也是五歲開蒙來反駁。
于是乎。
小豆丁一號殷懷玉,拉著小豆丁二號殷元庭來上課的時候,就見著了殷盛樂和沈徽爭執不下,疑似斗毆的樣子。
“舅舅”殷元庭發現上課的屋子里頭只有他們兩個,宮人都被趕出去,于是小家伙愈加了悟了,抬高聲音甜甜地喊了一聲“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