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樂呷了一口茶水,叫陳平給何閣老賜座,說“閣老來得正好,朕在西北煉鋼的那地方前幾天終于研制出來一個好東西,正好拿來修河堤,朕這就叫人帶閣老去看。”
何閣老屁股都還沒能坐穩呢,就又站起來“老臣年紀大了,有些記不清路,能否請太傅與老臣一同前去”
聽他這么一說,殷盛樂就曉得這位老大人多半是看清楚了自己方才“輕薄”沈徽的動作,他眉頭皺得更緊“朕還有要事與太傅商談,陳平,你親自領著何閣老過去。”
何閣老似乎還想說什么,胡子抖了抖,終究還是壓下了。
他們離開之后,殷盛樂開始抱怨“這老家伙話又多,管得又寬,幸而只是動動嘴皮子,并不真的要伸手,待會兒阿徽你就別出宮去了,當心被他逮著教訓。”
沈徽搖搖頭“何閣老乃是正直守禮之人,不過愛操心了些罷了。”
殷盛樂無奈地撇嘴笑笑,在原書里,何閣老此人面上正直不阿,實際上對男主可偏心了,簡直是把男主當成了自家孩子對待,甚至為了男主不惜多次對暴君的命令陽奉陰違,偏生他人老成精,泥鰍一樣地滑溜,小錯看上去不少,但大錯一個也沒有。
“你看誰都覺得好。”殷盛樂挨近了沈徽嘀咕,勤政殿里的宮人們始終微微垂頭,一言不發。
但沈徽還是沒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殷盛樂親近,他往后退開一步,卻又發現自己掛在腰帶上的一枚玉佩不知什么時候落到了殷盛樂手里“陛下,臣過來,是有事情要請教陛下。”
“什么事情”殷盛樂勾著栓了玉佩的紅繩,不肯放開。
沈徽只得自己伸手過去叫他握住,這才將玉佩和腰帶從殷盛樂手里解救出來。
殷盛樂如愿以償地捏到了沈徽的指尖,揮揮手,對眾宮人道“你們都先下去,對了,”他指指方才通報的小太監,“把他撤走,以后也不許再到前頭來。”
待宮人都走干凈了,殷盛樂才說“阿徽是想問福寶生父的事情”
沈徽點頭“是。”
“那阿徽覺得是誰”
“孟總管。”沈徽說道,“以安國殿下的心氣,不可能叫她不喜歡的男子近身。”
“或許姐姐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呢”殷盛樂將沈徽的手指捧到唇邊親了親。
沈徽沒有掙開,而是很平靜地繼續說道“陛下,您沒有用孟總管是內監的身份來否定臣。”
殷盛樂低低地笑了聲,轉而用自己的小指勾住沈徽的,來回晃悠“嗯,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確定的,福寶確實是孟啟與姐姐的孩子,關于這個,阿徽你大概已經猜到了。”
沈徽深吸一口氣“那請問陛下能否告知與臣,孟總管他,是否就是前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