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光達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卻又聽面前的少女繼續說著“沈太傅雖然是那位的伴讀,但哪個男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心里還會向著逼迫他的人呢”
“說不準,沈太傅這么多年沒能娶妻,也是因為那位不肯呢。”她的語氣篤定,表情自信,時不時看蔡先林一眼,似乎每一句話出口之前,都要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蔡先林完全沒有阻止她的意思,閉著嘴,一臉漠然地看著蔡光達的表情從恍然,變為驚喜,似乎他又聯想到了什么,轉瞬被憤怒所吞沒“他們他們這姐弟兩個,全然視禮教人倫為無物,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實在是令人發指”
蔡光達低聲譴責,復又感慨起來“可憐沈太傅,在那樣的人手底下受苦。”
“正是呢,叔父此番,可要好生寬慰寬慰沈太傅呀。”
“是極,他我兩個,都是受了迫害的,想必沈太傅他也能體會我的無奈之處吧。”蔡光達恨極了殷鳳音,先前他手里沒權,又丟了大臉沒人肯搭理,便蹦跶不起來。
而現在殷鳳音只冷眼看著他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樣,并不曾出手針對,便叫某些人以為蔡侯先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與蔡月萍說的一樣,哪怕他再落魄,也還是個侯爵呢,想要巴結的人不在少數。
蔡光達該譴責的譴責完了,該感嘆的也嘆結束了,又想起曾經是自己妻子的安國長公主來,不由得張嘴報怨“她一個女人家,手伸的忒長,到了將來,只怕也是個禍國誤民的”抱怨完,又有了幾分自信,“她到底還是沒有再出手針對于本侯爺,她還念著夫妻情分啊,她之所以喜歡那些年輕的書生,想必也是因為我們年輕時,確確實實是愛過的”
他自顧自地陶醉在幻想里。
蔡月萍已經忍受不住了。
兄妹倆前后找了個借口離開,在一處無人的角落里接頭。
離了外人的視線,蔡月萍卸下偽裝“這肥豬可真是惡心”
蔡先林眼神淡淡“他雖無用又愚蠢,可已經是咱們能尋到的,與殷家人最接近的人了。”
“哥哥”蔡月萍跺跺腳,“為什么不去尋葉家,他們不也一直在嘗試接觸咱們的嗎”
“那一家子忤逆之臣,若不是他擁兵自重無視天家,前朝又豈會在短短幾年里就徹底傾覆”蔡先林好聲好氣地哄了蔡月萍幾句。
少女的眉梢飛上一抹狠厲之色“幸好咱們家在宮里留下的暗線還能用,不然也不會知道皇帝跟太傅之間的嫌隙哥哥,咱們也沒見過這姓沈的,他都二十好幾了,萬一長相并不如傳說中的俊秀,那豈不是還要惡心我好幾年”
她滿臉的嫌棄讓蔡先林輕笑出聲“沈徽的長相你不必憂心,而且,就算他生得如那頭肥豬一般,你也必須叫他對你產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