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萍臉色一白,她又想說什么,看著兄長的表情,終究是不敢再出口,只垂下腦袋,悶悶地說“我知道了。”
“沈徽手里有很多鹽鐵方子,只要能拿到手,何愁咱們家不能光復”蔡先林再一次囑咐道,“你必須嫁給沈徽,就算沒法將他手里的方子哄出來,能借由他去接近殷家人也好。”
蔡月萍聞言,有些不安地摸了摸掛在自己胸前,雕刻成海棠花模樣的瓔珞,芙蓉玉的海棠底下綴著好幾顆色澤鮮艷的紅豆一樣的珠子。
“你只要能帶著這東西,接近了皇帝,只要些許的氣味,就能勾起他體內毒性的躁動,他的性子也會越來越殘暴偏激,長此以往,不需咱們出手,他自己就能把江山造作完了。”蔡先林成竹在胸的模樣似乎也給蔡月萍帶來很多自信。
她不住地點頭,眸光愈發堅定“妹妹知道了,哥哥就等著我的好消息罷。”
這兄妹倆將計劃復盤一遍,就各自離去,蔡月萍笑意盈盈地看著兄長的背影,眼神一寸一寸變得冰冷。
此時從暗處走出來一個腰背佝僂的老婆子“郡主,方才宮里的暗探說,已經與那邊聯系上了,只差確認一下小殿下的身份。”
“是么”蔡月萍眼底一片凌然的冷光,“既然已經找到了我那命苦的堂兄,那這一個冒牌的,就不必再留著了,叫大家都做好準備,等他的身份一泄露,我們就立馬與他撇清關系,對了。”
她轉向那老婆子“沈徽當真會來”
老婆子的聲音很是嘶啞“奴婢等人在那請柬中夾了暗語,他受皇帝欺辱,心里又怎么不會生恨必然是要來的。”
蔡月萍這才點點頭“在大業得成之前,我們必須始終都躲在這些可以利用的棋子身后,不能露出半點馬腳,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將那棋子舍去唉,沒想到本宮竟然要嫁個被人壓過的男人,著實是欺我太甚了。”
被她嫌棄,認定了心中會怨恨殷盛樂的沈徽正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而某個無所事事的皇帝穿著一身尋常的青衫,作書生打扮,手里捏著把折扇,作態很是風流倜儻。
“好哥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剛剛來到京城想見見世面的遠房堂弟啦”殷盛樂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用殷鳳音的話來說,就是把整本論語穿身上,也沒個讀書人的模樣。
他口里的“好哥哥”沈徽愈發無奈“陛下當真要與我同去蔡侯雖沒見過您的面,但其他人是見過的,若蔡侯府中真有前朝欲孽,只怕不利于您的安全。”
“啪”殷盛樂合上折扇“怎么能不去那些個王八蛋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我不去,干看著你被人占便宜嗎”
他怒目圓睜“我不許任何人占你的便宜,誰敢伸爪子就砍誰”
沈徽無語,低頭看了眼自己腰上窸窣動作的大手“這個任何人里也包括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