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樂瞇起了眼“太傅他怕是沒有空閑。”
“陛下”何閣老才剛剛抬起手想要行禮,就被殷盛樂眼疾手快地按下。
后者笑容放肆而冷酷“他還要陪著朕用膳呢。”
“屈人于強權,非君子所為。”何閣老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懟了一句。
他的舉動正中殷盛樂下懷“能以強權屈人者,才是這世間君王,閣老,您是父皇留給朕的老臣了,應該知道什么該伸手,什么不該伸。”
何閣老臉色頓時醬紅。
殷盛樂心里不知為何十分暢快“阿徽他可是很愿意陪著朕呢。”
他拉過沈徽的手腕,很是粗暴地拖拽“閣老若是不信的話,可以當面問問他呀。”
年輕的皇帝臉上透著種天真卻殘虐的稚氣,仿佛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頑童“愛卿你說,你是不是自愿待在朕身邊的”
氣走了何閣老,殷盛樂無視明里暗里看過來的那些目光,把頑劣而殘暴的皇帝形象扮演到底,拖著沈徽上了馬車,車門一閉,才心疼地捧起他的手腕放到嘴邊吹起來“方才事發突然,肯定捏疼了”
“臣無礙。”沈徽將手收回來,輕輕轉了兩下腕子,細白的皮膚上一圈顯眼的紅,“何閣老到底年紀大了,沒兩年就該致仕的,陛下何須與他置氣”
“我就是煩他嘮叨嘛。”殷盛樂嬉皮笑臉地說。
沈徽神色一凝,垂下了腦袋“陛下不是答應過,不會再瞞著臣的嗎”
這般大張旗鼓地宣示主權,還是用如此放肆暴戾的面目。
“咱們不是商量好了,要叫外人以為是我強迫的你,這樣,那些前朝余孽才能放心地跟你合作嗎”殷盛樂打了個哈欠。
沈徽看他一眼,淡淡道“陛下在說謊的時候,總愛把右手的拇指捏進拳頭里去。”
“咳。”殷盛樂尷尬地清清嗓子。
“陛下是想通過自污,來顧全臣的名聲,對嗎。”沈徽的雙手輕顫起來,然后被他用力地握住了。
殷盛樂舔舔有些干燥的唇“你盡愛多想,我哪里玩得來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便當臣是多想了罷。”沈徽沒跟他糾纏,而是抬手將鬢發撥到耳后,接著抬頭,雙唇彎起,唇角上勾,露出最最得體也最是溫柔的笑容,“陛下餓了臣聽靜華說,她與水月王女還有六公主在京中合資開了家餐館,售賣南邊的罕見吃食,不如今日便到那里用膳”
一瞬之間,殷盛樂恍惚看見條玉白可愛的小蛇藏起他的毒牙,但倘若自己膽敢伸手撩撥,就會被他狠狠地咬穿皮肉,注射毒液。
“阿徽,你”這樣子真的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