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邪佞的青年君主瑟瑟發抖。
如月溫柔的太子太傅笑容和煦“臣心慕陛下。”
水月的餐館樓上,包廂里,擺了滿滿一桌由各色昆蟲做成的菜肴。
沈徽親自用筷子夾了一條被油炸得酥脆的竹蟲“臣當然自愿服侍陛下的,陛下怎么不看臣了,是嫌臣舊了煩了嗎”
他從來沒這么熱情主動過。
殷盛樂有些害怕,但也忍不住心動,喉結上下滾了滾,窺見表面熱情洋溢的沈徽,實際上耳垂依然通紅,他又咽了下嗓子“阿徽,不必為難自己。”
“沒有為難。”沈徽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出口的話卻有種鋼鐵般冷硬的氣質,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便緩了聲調,“陛下不愿意叫臣服侍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朕害怕還不行嗎”殷盛樂知道沈徽這是生氣了,氣自己故意在何閣老面前的那番表演。
“您也知道呀”沈徽笑得愈發溫柔了,“不是說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要與我商量著來的嗎,您要一個人擔下罵名,臣先前可半點風聲都沒能察覺啊,陛下,臣能請您發發慈悲,告訴臣您這段時間在朝上是怎么解釋臣的去向的嗎”
“我才是皇帝,誰敢問我要解釋”殷盛樂的嘴硬沒能保持住三秒鐘便破了功。
他左顧右盼了一陣,看見沈徽猛地站起來把門窗都關緊,還插上了插銷。
“額”殷盛樂像個沒做作業被老師告了家長的小學生一樣對起了指頭。
好端端的太子太傅,一個大活人入了宮便再沒能出來,連早朝都不上了,而且又沒有住在東宮,反而被塞進了宣德宮,皇帝的寢宮里連太子想見師父一面都得先給皇帝打報告
這要再看不出皇帝對太子太傅強盛的獨占欲,還不如自戳雙眼。
在蔡侯府的鬧劇之后,殷盛樂知道自己和沈徽的關系遲早要藏不住,而沈徽又是一副“沒錯就是我勾引了皇帝,皇帝半點錯都沒有”的躺平態度,讓他心里很難說出是什么滋味,眼看著朝堂上一大半朝臣的眼神都開始躲閃了,他干脆就把曾試圖嫁女兒給沈徽的某些人提出來陰陽怪氣一番,話里話外都把可憐的沈太傅當成暴君的私人藏品,情緒上來了還陰慘慘地冷笑幾聲,嘀咕幾句“遲早能叫他馴服了”的叫人聽起來不明覺厲的話。
成功地在群臣心里給沈徽打造出個被皇帝強權壓迫的小可憐形象。
殷盛樂一五一十地交代完,可憐巴巴地望著沈徽“要是你知道我打算這么做,肯定會阻止我的呀,所以我就瞞下來了。”
沈徽被他關在宮里,日常就能接觸到那么幾個人,想瞞住他簡直輕而易舉。
“現在不瞞了”
“這不是這不是巧了嗎,我哪兒能料得到何老頭兒看起來弱不禁風老態龍鐘,竟然能從翰林院奔到考場還大氣不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