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們的方向慢慢走來,高跟鞋的聲音敲擊出虛化般的調子。
黑色的長裙如同鳥的羽翼,輕盈而蓬松。
男人戴著深色的頭紗,胸口上男性的肌肉線條很明顯,卻被火焰十字架毫不留情地橫亙而過,留下殘虐的痕跡,引人注目。
他低低呢喃,“啊,失誤。”
“居然是兩個姐姐么”
溫洛走到禪院真依的跟前,態度柔順到如同一朵委頓在地面,任人踩踏的花。
禪院真依有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雖然態度防備,眼神警惕,但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只是在聽到姐姐二字時,她反感地皺了皺眉。
溫洛低著頭,銀色的花在他薄薄的皮膚下生長,盛開,直到最后刺破白得細膩的指尖,綻出一點紅。
“魔女”鮮艷的血,凝聚成一朵艷麗的花。
猩紅的,美麗的,讓人感到神暈目眩的花。
溫洛微笑著,動作小心翼翼地將指尖的花遞給禪院真依,置于很低很低的位置,像是生怕不被接受,又或者嚇到對方。
“魔女”暈著紅影的眼角往下彎了彎,涂著鮮艷口紅的嘴角張合,吐出柔和的聲音。
“很高興見到你姐姐。”
明明對伏黑惠說過,自己絕不會把其他人當作姐姐的“魔女”,仿佛在這一瞬間陷入了甜膩的陷阱,暈頭轉向,狂喜而沉迷。
他的堅定,被他親手打碎,他忘記了。病態的思念侵蝕他的大腦,他干出了他不齒的,最低劣的事情而毫不懺悔。
“魔女”像是見到了此生最美好的,最渴盼的玫瑰,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抽干,送給玫瑰所有的營養。
而是否會被厭棄,是否會被拒絕那是下一秒的他要考慮的事情。
他剝離了那層外殼,露出最里面的瘋狂和迷亂。
溫洛低下美麗的頭顱,金色如瀑布般的長發順著他的脖頸垂下。
“希望這朵花,可以保護你。姐姐。”
他拜托伏黑惠給了禪院真希香囊,而現在,他親手送給了禪院真依一朵魔女血脈的花。
而禪院真依給出的反應是,她猛地一下打掉了那朵花。
她死死地擰住了眉頭,語氣里的憤怒如同漲到最大的氣球終于被戳破了,一瞬間全漏了出來,“夠了血變成的花,再好看也夠惡心吧”
她隱隱約約看出面前女裝青年性格里對她莫名其妙的執念,以及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的期待。
原本被教皇壓制住的恐懼和憋屈,忽然找到了發泄的地方,她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控制不住泥沼一點點將她的心臟陷進去。
禪院真依脫離危險后,就目睹“魔女”阻止同僚的情形,也聽到他所有的言語。她明白暗組織首領和成員不可能對兩校學生動手。
所以啊剛才那群怪物為什么要那么,高高在上。
現在他又憑什么來關心自己
覺得自己可憐還是剛才被嚇到面無人色的樣子很丑陋很難看讓他起了惻隱之心
自以為是。
禪院真依盯著他,冷冷地扯起嘴角,恢復了以往的囂張。
“你又是我的誰什么姐姐的別亂叫啊。你和他們那些家伙是一起的吧你也是暗組織的成員,現在在這里假惺惺裝好人干什么滾開啊,外來的。”
溫洛沒有說話。
他只是怔怔地看向靜靜躺在地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