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了自己的想法,小鹿御鈴子沒有說話。
他越發怡然自得道,“我都發現了。好險好險,一開始的確差點被鈴子牽著鼻子走,但發現鈴子心不在焉這一點倒是容易得很哦。”
所以問題居然是出在自己身上
小鹿御鈴子無言片刻。
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六眼敏銳的捕捉力。
既然五條悟知道這件事,小鹿御鈴子就沒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她輕聲道“悟,你不高興我說過我不會對高專的學生有實質性的傷害,這句話是真的。但我沒有承諾過不會將他們當作磨刀石。”
那雙金色的眼睛,如同兩輪被洗過的月亮,冷得像是被打磨般鋒利。
這回沒有說話的人變成了五條悟。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露出敵意的。
那只是她習慣性擺出來的態度。
碰到擋路的人就會露出來的眼神。
暗組織,是她不能被其他人覬覦和觸及的重要寶物。
所以她也不喜歡被干擾,無論是誰。
明白這一點的五條悟面色如常,向下壓了壓手掌“放輕松,放輕松鈴子。你變得有點緊張了。”
他笑道,“我也沒有問責的意思啊,不是嗎”
小鹿御鈴子不置可否“那悟就不要再去探究太多。”
她凝視著面前高大的咒術師,“總保持著好奇,有時會是壞事。”
“放心,朋友不就是可以在你做壞事時假裝不知道的人么”
五條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又話鋒一轉,“不過,鈴子。其實我只好奇一件事情。你這樣做,他不會有怨言嗎”
小鹿御鈴子他說誰。
都是自己的馬甲,有沒有怨言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嗎
更何況她捏造的“魔女”馬甲本就是低自尊的性格,要怪也只會怪他自己吧。
所以,白色長發的少女對最強的咒術師露出一個蒼白的,輕飄飄的脆弱笑容。
“悟不是知道答案嗎不會。”
她抱著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篤定“永遠不會。”
五條悟“”
五條悟“鈴子對組織成員的教育方式還真是恐怖。”
他倒沒有對自己的朋友處理方式指手畫腳的意思,只感嘆了一句,就將手遞給面前弱不禁風的少女首領。
“走吧,鈴子。要抓緊我的手哦”
對上小鹿御鈴子困惑又似有所察的目光,五條悟正色道,“你親自主導的戲碼,也該由你自己畫上句號吧”
他敲了敲下巴補充,“最好再順便搭我看看戲什么的。”
小鹿御鈴子總感覺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悟。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手放了上去,牢牢抓緊。
高專門口的氣氛,因為“魔女”的花被禪院真依毫不留情地打落,又發表那番尖銳到刺耳的言論,降低到了冰點。
“真依”
禪院真希叫了一聲。
禪院真依沒有回頭。
禪院真希皺起眉頭還想說什么,又閉牢了嘴。
她謹慎地看著溫洛,像是看著什么不穩定的洪水猛獸,伸出手就想將自己的妹妹拉到自己身后,被胖達阻止了。
毛茸茸的熊貓咒骸對她沉默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插手,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神情里帶了點焦躁。
她的指尖抽搐了幾下,還是因為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顧忌,沒有再堅持,而只是看著“魔女”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