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伴面臨的危險讓他不假思索地伸出一只手,半捂住喉嚨,滾動了一下,再重復了一遍“停,下”
少年的聲音沙啞到凄厲。
這一句咒言的分量比前一句更加沉重。
年輕的咒言師后裔,在此刻感受到了宛如被置放在油鍋中般非人的煎熬,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面對一輛巨型卡車的碾壓般無力。
狗卷棘在這一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角逐,勝者高高在上,敗者食塵。
咒言和大腦控制
在教皇覆蓋下的陰影前,狗卷棘知道自己不可能贏。
但哪怕是一瞬也好,即使只能阻攔幾秒,他也要站出來。
就像是一場展現在他雙眼前的美夢般,禪院真依的手指竟然如他所愿地停住了。教皇操控她的那根無形的絲線斷掉了。
而狗卷棘付出的代價是他咳出了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下來,喉嚨如同被揉成一團的紙,脆弱不堪。
但這只是開始。
教皇明明有能力再度剝奪禪院真依的感官和動作,但他無形的視線久久地落在狗卷棘的身上,他在“看”著他。
“咒言師你就是那個被首領夸贊的年輕孩子”
被扣高帽的狗卷棘愣了一下,滿心疑惑什么夸贊
鈴子小姐夸了他嗎
雖然他有些高興,但現在這種情況可不是好事,更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因為教皇面上的不愉快,簡直要化為實質。
“的確不錯但還遠遠沒到能被首領欣賞的地步,名不副實。”
紅色長發的青年不冷不熱道,“要試著對我出手嗎我很期待。”
他十指相握,神情從容。
“只要你能再成功在我手上搶到一秒對禪院家這個女孩的控制權,我就放你們離開,怎么樣”
只需要一秒
這是個相當誘人的條件,無論怎么看都有值得放手一搏的價值。
狗卷棘和釘崎野薔薇對視一眼,又看了禪院真依一眼,猶豫半晌,剛要點頭答應時
就被鬼娃娃的尖叫打斷。
“不要相信他,更不要答應他你不可能贏過他的,狗卷棘”情急之下,她直呼了咒言師的姓名。
鬼娃娃在聽到教皇的聲音的第一時間就猛地睜大那只圓圓的眼睛,本能地僵住了軀體。而在教皇提出剛才的條件后,她更是條件反射地極力抗拒出聲。
鬼娃娃倏地擋在釘崎野薔薇和狗卷棘的面前,神色防備。
那副甜美人偶的外表下,是陰沉漆黑如泥的內在,厭憎的情緒在那只黑黝黝的眼睛里一點點地外溢。
年輕的教皇像是終于在這時留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被她擾了興致,笑容慢慢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