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兔”
“鵺”
“蟾蜍”
“大蛇”
伏黑惠比出一個個讓人眼花繚亂的手勢,動用的咒力量驚人,甚至超出他能承受的范疇,召出來的式神也越來越多。
他的語氣一聲比一聲急促高昂,可所有被他調伏的式神在龍面前,都不由地顫抖匍匐,畏縮不前。
直到被伏黑惠不斷催動,才如同牙牙學語的孩童走路般開始進攻和防御。
顯而易見,它們沒辦法阻擋龍賭徒。
這讓伏黑惠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像是腦袋被重錘砸了一下。
終究還是太弱了嗎
他在原地踏步,一點都沒變。
禪院真希看著伏黑惠的背影,擔心地叫了一聲“惠只靠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她能承擔輸掉的后果,但她不確定自己的后輩會不會為了輸贏做傻事。
比如冒險動用他到如今還沒有調伏成功的魔虛羅。
伏黑惠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沒有正面回答她的擔憂,只是進行了一個否定。“我不會那么做的。”
海膽頭的少年輕輕呼了口氣,更加專心地調動式神,阻擋龍賭徒,盡力將戰線遠遠拉扯在安全的距離。
銀白魚骨辮的青年看穿他的意圖,握住巨大的鐮刀,不斷嘗試突進,又每一次都被他的式神順利地擋下,操作相當細節。
禪院真希又張了張口想說什么
“別再打擾他了,伏黑同學在專心應對。”
年輕的男聲響起,“如果連他都沒辦法拖延,我們還是主動棄權比較好。”
禪院真希握著咒具,聞聲看向憋屈地窩在蟾蜍嘴里受到保護的“傷患”加茂憲紀,冷嗤一聲,“棄權要棄權你自己棄。”
她語氣干脆利落,“我是不可能跟加茂家的繼承人大少爺一樣當逃兵的。”
加茂憲紀差點被她這句話氣笑,“逃兵真希,你也是御三家的人,沒必要對我抱有這么大的惡意吧”
禪院真希轉而挑眉“哦你都知道我不喜歡被叫禪院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知道還要借著這一點和我說話,冒犯而自知啊你這家伙。我們很熟嗎”
加茂憲紀盯著她的臉,直視她的眼睛“本質上我們是同樣的人。”
禪院真希拒絕貼貼“不,我們不一樣。”
她嚴肅糾正,“你沒有要和加茂家宣戰的念頭吧我有,并且我必須去做。”
加茂憲紀被她弄得無言以對片刻,吐槽道“宣戰你不會覺得御三家能被我們簡簡單單地扭正吧。該說天真還是狂傲這一點,就連真依都比你成熟。”
禪院真希“沒事別扯真依,管好你自己,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惠”
正當他們言語爭吵時,黑色海膽頭的少年咒術師呼著一口氣,脫力到幾乎有些站不穩,身形晃了晃。
目光所及之處,他放出去的那些動物式神正在一個接一個地失去行動能力,如同被割倒一大片的麥田。
伏黑惠抿了抿唇,對此毫不意外“撐不住了。”
防守計劃,徹底失敗。
他言簡意賅地向加茂憲紀和禪院真希說明情況,他的式神對龍賭徒起不到多大作用,像是被對方本身震懾到不敢多加動彈。
血脈壓制,簡直就是作弊。
所以目前的選擇只有一個繼續逃跑。
加茂憲紀捂住眼睛苦笑一聲“跑我們能跑到哪里去”
伏黑惠思路清晰地指明方向“其他暗組織成員負責的區域。我們的同伴在那里,他們說不定比我們更早一步有了新的發現。比賽規則沒有說我們不能主動去往其他的區域,只要找到他們,就不用陷入死局。”
加茂憲紀靜靜思考幾秒,給出肯定的答案“可行。”
但面對龍賭徒窮追不舍的情況,必須要有一個人墊后,拖住對方的腳步。
三人齊齊對視一眼,再齊齊開口“我來吧”
見到加茂憲紀主動請命,禪院真希試圖爭搶,“你個病患就不要多湊熱鬧了,小心另一條手臂也折進去。”
加茂憲紀“真希,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體力也要空了,不會打算用肉身去抗傷吧”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聽他們開始新一輪的吵架,忍不可忍地一錘定音,“行了別吵了。你們走,我留下。我的式神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禪院真希皺眉不贊同“惠”
“不用反駁和擔心,我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