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的背脊挺得很直,直得像是他脾氣那樣倔強,“我的術式方便拖延時間,騷擾對方,你們最多是靠體術去硬抗。”
他毫不留情地言語打擊他們,“捫心自問你們剛得過對方幾秒”
禪院真希“”雖然說得很對,但好丟臉。
加茂憲紀“”如上,默默加一。
高馬尾的少女咒術師拍了拍他的肩膀,所有的憂心忡忡,在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話,“那就靠你了,惠。”
加茂憲紀不是多話的性格也在這時忍不住多嘴,“伏黑,不用硬撐,繞開烏伽斯先生后馬上過來會合。”
伏黑惠只是點了點頭,目送兩人在鵺的幫助下離開。
隨后,他違反了他和禪院真希的承諾,身前空無一物地對上龍賭徒。
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白發金眼的龍對他的大膽感到詫異,腳步一頓,龍尾安靜地垂在地面上,“為什么不離開”
他思考片刻,才非常費解地,不確定地說出自己的猜測,“你是在自我犧牲嗎”
伏黑惠眼神沉靜“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烏伽斯先生,我想知道,你的第二道考題是什么。”
生門。
龍賭徒恍然,握住鐮刀的手陡然松了松,露出了一個懶散倦怠的笑容,“原來如此你猜到了啊,聰明的孩子。”
第二道考題,也就是第二道生門。
伏黑惠繃緊了臉,嚴陣以待,腦袋中不斷揣摩著龍賭徒會給他出什么難題。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龍賭徒就那么輕飄飄地松開武器,無色的骰子轉動間,變回了最開始的長煙桿的模樣,飄著甜膩的煙霧。
白發的青年對伏黑惠露出溫和的笑容。
“恭喜你,第二道考題你過關了。”
伏黑惠怔在了原地。
什么時候他怎么不知道
“我過關了”
他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重復了一遍龍賭徒的話。
“是的。”龍賭徒確定。
伏黑惠“難以相信會這么輕松。”
高情商輕松。
低情商你在逗我嗎我明明什么都沒做。
“如你所想的那樣,為同伴付出和承擔,這就是我的第二道考題。”
龍賭徒好聲好氣地解釋道“能有為同伴駐足,犧牲自己的勇氣,舍己助人,這是非常可貴的品質。”
伏黑惠“”
他完全沒想過,第二道考題會這么簡單,簡單到像是一場兒戲。
龍賭徒被他難以言喻的表情逗笑,仔細地看了伏黑惠一眼,“不難看出你平日里就是這樣的性格。這很難得。有你這樣的同伴是一種幸運。”
伏黑惠怔了怔,想要解釋“不,其實我”
龍賭徒“好了好了,年輕人就是喜歡妄自菲薄。不用解釋什么,你值得贊美。”
烏伽斯卸掉了攻擊性極強的表象,再度變成了那副倦怠的模樣,便連夸獎都顯得更加真心實意。
“離開這里吧,去追隨你同伴的腳步。”
“第二道考題只是給你開了一道生門,而不是直接性的勝利。我不能讓你走,最關鍵的一步尚未出現。”
伏黑惠“不管如何,謝謝您,烏伽斯先生。”他鄭重地道謝。
虎杖悠仁拽著東堂葵,瘋狂地向教皇的區域方向狂奔,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地掛著,遠遠一看,像是兩個形容凄慘的乞丐。
東堂葵“兄弟我覺得我們還能繼續戰斗”
虎杖悠仁潑冷水“不,我覺得不行。”
雖然越戰越興奮,仿佛忘卻所有的障礙和難題
但那個疲憊的時間點只是延后,不是消失。
更讓他心里有點不安的是,宿儺突然不說話了。
平日里宿儺還會對著他一通逼逼叨叨,反復強調讓他離那個討厭的小鬼特指由里子遠點,像是喜歡指手畫腳的孤寡老人。
而在剛才某個時間點,他突兀地冷笑了一聲,一剎那間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