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廢墟中,狂信徒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抬起頭,沒有說話。
黑色的長刀在他手里,一點點開始發散微弱的光芒。
他劃開自己的手掌,將猩紅的血滴在自己的刀刃上。
安卡斯還在說話“敗犬而已,居然妄想神會主動低頭看向你別做夢了。”
墮天使的身后,那雙巨大到超出人類想象極限的黑色翅膀再度伸展,仿佛要張揚地貫穿這片天空。
“記住,首領選擇的是我。”
在這句宣示占有欲的話的尾聲,狂信徒終于開口了。
他的眼里是冰冷的神性。
他一字一頓道。
“以下犯上者,不可饒恕。”
神愛世人,神也輕賤世人。
黑色的刀刃,在這一瞬間變得龐大,沉重,古老,刀刃上刻著屬于神明的語言,宛如巨人手持的兵器,仿佛能將整片區域覆蓋,虛影則晃動地足以承托起這座城市。
它隨著狂信徒指向的方向,貫穿而去
安卡斯笑容僵住了。
他驀地縮緊瞳孔,黑色的日輪在深紅中轉動,不可置信道。
“你瘋了嗎帕斯卡伊你居然動用這個首領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
黑色的刀刃,以勢不可擋之力,穿破神色大變的墮天使猛然合攏的黑色翅膀,硬生生將他的胸口鉆開一個巨大的洞
那股慣性帶動墮天使直直地往下墜去,如同懲罰瀆神的罪人般將他釘在地面之上。
“你”
黑色的翅膀在掙扎著抽動,張展,幾秒過后,無力地慢慢垂下。
汩汩的鮮血,浸濕墮天使的背脊。
洇開了一大片猩紅的花。
硬生生和江戶川亂步擠在同一個地方的太宰治摸著下巴,看著這種情形,嘖嘖感嘆。
“這么大的陣仗,居然只是在吃醋嗎真可怕啊。”
聽到全程對話,還順便幫在場的人轉述的伏黑惠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他皺著眉頭,下意識接話。
“吃醋不可能是這樣可笑的理由吧”
太宰治攤了攤手,語氣隨意。
“怎么不可能很好理解啊。”
他解釋道,“就算用為首領正名,敲打部下的理由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完全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對方能肆無忌憚靠近首領卻沒有被討厭吧”
就連在一旁蹲著生悶氣的江戶川亂步也出聲補充。
“是的。”
“狂信徒的心思,哪怕是笨蛋都看得出來。明明自身在努力做到最好,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少女,恭敬,溫和,尊崇,竭盡全力,如同對待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可對方卻能做到自己不能做的事。”
“心理失衡,讓狂信徒不再保持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