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握著尤敏的手,感受著手掌的溫暖,看向江大熊,輕聲說道“你的養父母皆是亡故,你有什么打算,準備為他們守孝”
江大熊低下頭,默默說道“我有這個打算,但是幾位哥哥卻不讓我守孝,說是男子漢大丈夫,因以事業為重,他們搶著守孝,說是守孝一個人就行了,不要我耽誤了大事。”
李勛看出了江大熊心中的悲哀,短短幾天的功夫,養父母一一離他而去,此中悲痛,外人不足道栽。
江小五等人的心思,李勛微微一想,便是了然于胸,因為江小五,自己認識了江大熊,也是因為江大熊,整個江家變得富裕起來,守孝三年,時間太久,江大熊是他們一家富貴的保證,或許先前還有些推諉,但是見到江大熊的態度,他們也就只能積極表示,不讓江大熊因為父母的離世,而耽誤了大事,畢竟三年的時間,會有太多的改變。
李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安慰了江大熊幾句,從他的話中,李勛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江大壯夫妻育有四子三女,加上江大熊也就是五子三女,如今老兩口去世,兄弟們面臨著分家的爭吵,誰多分一些,誰少分一些,爭吵不斷,江大熊什么都不爭,只是對養父母的去世,有著深深的哀痛。
李勛這邊的事情不說,趙詢那邊,卻是找來楊道臨,兩人見面,沒有說正事,反而是言語中,下一盤棋。
楊道臨拱手道“太子殿下棋道老練,步步為棋,三思而后想,老臣服輸。”
“楊相國謙虛了,若不是心有不定,孤豈是您的對手”
趙詢主動起身,端著茶壺給楊道臨的杯子加了熱水。
楊道臨起身行禮,表示感謝。
兩人重新坐定,楊道臨看向趙詢,輕聲說道“太子殿下找老臣來,不會只是簡單的說話聊棋吧”
趙詢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楊道嗣相國與楊呂望離世,蜀州節度使楊道安或許會心有不安,父皇對此也是頗有疑慮,不知相國大人有何指教”
楊道臨沉默不語,良久之后,這才嘆氣一聲“實不相瞞,楊呂望的去世,對楊道安楊道安”
楊道臨一連說了幾個楊道安,最終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完。
趙詢深深看了楊道臨一眼,淡聲道“楊道嗣相國的離世,天下震動,世人皆是側目,如今之時,朝廷需要穩定,相國大人既然登位右相,乃是天下文官之首,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考慮了。”
楊道臨再次沉默不語,楊道安就楊呂望這么一個兒子,還不是親生的,所有的希望都是寄托在他的身上,如今,楊呂望突然死去,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楊道安前兩天傳信楊家,言語多有不遜,咄咄逼人,找楊家討一個說法。
良久之后,楊道臨嘆氣一聲“在下六弟,久在軍中,性格耿直,有些時候,做事做人,并不會考慮太多。”
趙詢淡聲道“你們是親兄弟,有什么話也是好說,我們這些外人,反而不好多說。”
楊道臨搖了搖頭“天下之大,皆是皇上臣民,沒有里外直說。”
“楊相國,你有什么打算”
趙詢不想多說,直截了當的問道。
楊道臨沉思片刻,最后說道“老臣準備前往蜀州,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或許更好。”
趙詢笑了笑“楊相國有如此想法,真乃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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