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摸著腦袋,呵呵笑道“明白了,你們想搞投名狀唄。”
“是有這個意思。”
石盛又沉聲說道“就是不知道李相國敢不敢接了。”
李勛淡聲說道“我說過了,你應該去找趙柏安,這里我說了不算。”
石盛又說道“算不算的,以后再說,我只是想聽聽李相國您的想法。”
李勛盯著石盛又看了一會兒“你們的籌碼是什么”
“占婆。”
見李勛終于肯接下這個話茬,石盛又眼神一亮,連忙說道“張忠雖然有些猶豫,但只要出現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到時候我們來一個里應外合,占婆的五萬大軍,回不去多少。”
李勛冷笑道“我們這邊只要不亂,穩住了,占婆自己就會撤軍,何苦搞這么大的動作”
石盛又大聲勸說道“大人,占婆自從張福篡權奪位之后,一直敵視晉朝,兩國打打鬧鬧多少年了,始終沒有消停過,這是一頭惡狼啊,只要有機會,它就會猛撲過來,狠狠咬你一口,你防的了今天和明天,防不了一輩子啊,找個機會把給它鎮壓下去,難道不好”
陳和在旁低聲說道“大人,這確實是一個機會。”
李勛沉默不語。
占婆這些年,趁著晉朝國力陷入衰敗之際,確實越來越放肆了,摩擦不斷,多有無禮舉動,先前趙智在的時候,就想動他們了,只是一直撇不開手,到了趙詢這個時代,連打個地方節度使,都要猶猶豫豫,就更不說對另外一個國家進行征戰了。
陳和說的這個機會,李勛聽明白了,趁著軍隊還在這里,又有這么好一個機會,不如在搞把大的,把占婆也給收拾了,張忠的這五萬大軍,幾乎是整個占婆一半的正規軍,把他給滅了,可以極大削弱占婆的國力與軍力,至少二三十年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就算事后占婆暴怒,失去理智,想要報復,不是還有一個北江會有他們在前面頂著,戰火根本不會蔓延到嶺南。
石盛又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李勛,等待他的最終決定。
俗話說的好,不謀一時者不足謀一世,不把各方面打聽清楚,就這么貿然過來,那就是白白送死,起不到任何作用。
趙柏安與魏文南私交極好,加上嶺南之戰,已經完美收官,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再去冒其他風險,石盛又若是直接去找他,事情很有可能談崩,自己送了性命不說,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所以,石盛又直接找到李勛,縱觀李勛一系列的軍事經歷,這是一個敢于冒險,很有魄力的軍事將領,找他談,事情或許才有轉機,因為李勛說的很對,這里不是他說了算,軍事主帥是趙柏安,正因為如此,只要說動了李勛,由他從中撮合,就算趙柏安不同意,至少自己的姓名可以保住,他在怎么強勢,難道還能強勢到,連當朝相國,這么一點面子都不給
李勛沉思良久,微微抬頭看向石盛又,淡聲說道“你們的誠意不夠。”
聽聞此言,石盛又心中頓時激動起來,李勛這么說,顯然已經動了心思。
石盛又當即說道“走的時候,我們所有的家屬都是帶著呢,將近一百人,起事之前,我可以把他們全部送過來作為人質。”
“有那么一點意思了。”
李勛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后起身指著石盛又說道“你和我一起去見趙柏安,我會盡力和他談一談,成不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石盛又站起來,躬身深深施了一禮“若事能成,大人對我們無異于有再造之恩,此大恩日后我們一定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