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客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與陸中勛年輕的時候,都是非常的相似,自小就有神童之名,極有才華,十七歲便是考上了進士,在地方做了三年的縣令,政績斐然,半個月前,被調回豐京,原本是連升數級,以正五品進入中書省任職,雖然這只是一個虛職,但品級卻是起來了,在中書省只是一個過渡,歷練兩年,有了機會,便可以實職補缺,這是門閥子弟,最快最便捷的一種升官方式。
不過陸中勛有自己的想法,他對兒子寄予厚望,不希望兒子仕途走的太順,少了磨煉與時間的沉淀,就算給了你高位,那也是爬的越高,跌得越狠,所以最后,經過陸中勛的走動,陸曄客以原品級調回豐京,還是正七品,并且調入了油水最少,但也是最為磨煉人的御史臺,做了一名小小的七品御史。
王承宗笑道“小弟,今天是你第一次參見朝會,就有事務上奏所關何事,可否說給為兄聽聽。”
陸曄客連忙說道“許多官員在衙門的時候,不認真辦事,拖拖拉拉,公務辦理不完,便拿回家處理,此種行為,朝廷三令五申禁止,但還是有許多官員我行我素,今日朝會,我當上書皇上,對此進行整飭。”
王承宗聽后,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謝世遠淡聲說道“賢侄,御史這個差事,官位低,但言重,上奏之前,一定要思考清楚了,不然話說出去了,可就收不回來了。”
陸曄客并沒有因為謝世遠乃是相國,便是畏畏縮縮,而是正色直言道“御史之責,便是敢于直言,以諍言納諫皇上,若事事都要小心翼翼,這也不敢,那也顧慮,如此一來,御史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也阻塞了皇上的耳目。”
謝世遠微微皺眉,看了陸曄客一眼,沒有說話,心里卻是再說,真是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子,這父子兩人,真是一個德性。
陸中勛對著兒子說道“你先進去吧,和同僚之間多多交流,態度一定要謙虛,這樣別人才能對你有所良言勸告,你也才能學到更多東西。”
“是,父親。”
陸曄客躬身一拜,然后去了勤政殿里面。
陳虎笑道“你這個兒子,性子有些沖啊。”
“人不輕狂枉少年,不經歷一些磨煉,是成長不起來的,他想干什么,就讓他去做吧,做錯了,摔了跟頭,才能明白一些道理,很多事情,做父親的,言語上是教不了的。”
陸中勛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慈愛。
王承宗笑道“有五叔這個良父良師,小弟定然是前途無量。”
王承宗對陸中勛是非常敬重與敬佩的。
閑聊了幾句,眾人聊到正題。
王牢之說道“中勛兄,我們掌握了許多事關李勛的暗事,前番借著馬懷遠之手,全部抖出來,肯定可以將李勛立馬拿下,但是你為什么只是”
王牢之確實有些不能理解,他們手中掌握了許多關于李勛的負面之事,但是陸中勛最后只是把西域這一件事請給拿了出來,其它的事情,一概不提。
陸中勛淡聲說道“世上最復雜的就是人心,若皇上堅定信任,我們就算拿出再多罪狀,也動搖不了李勛分毫,西域之事,只是一個前兆,若皇上對此絲毫不動,那我們也就不必在動了,若是因此事對李勛起了猜忌,那皇上心中就存了惡,有了缺口,到時我們在把那些罪狀全部抖出來,便可順勢而為,將李勛徹底拿下。”
陳虎笑道“拿下李勛,兵部之事將由我們主導,至于誰來當這個左相,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陸中勛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就在眾人說話間,小樂子走了出來,大聲呼喊道“皇上以致,諸位大臣速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