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遇雪兩只眼睛跟長在了謝灼身上一樣,哪還有昨天那般抱著阮陽要親要捏的黏人樣兒。
顧鳴拍拍阮陽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女人都善變。”
阮陽踢他一腳“滾。”
顧鳴覺得自己應該抽空去看看腿,早晚得廢。
阮陽目送遇雪離開,看到面前的道路兩旁,雪掛滿了枝頭,樹下,二人一高一矮,并肩走著,男人的手時不時為身旁人掃去肩上的落雪。
而謝灼披在外面的那件風衣也到了遇雪的身上,像是同一系列的,很搭配。
可是,謝大經紀人,是遇小公主哭著說拿不下的男人。
一句話來說,就是她表白了,他拒絕了,二人的關系,止步與經紀人與藝人。
聽起來像個悲情的童話故事。
元旦過后,離期末考試就更近了些,學校遍地哀嚎。
哦,除了實驗室。
雖然阮陽也需要跟著一起考試混個分數,好給接受了她這個保送生卻無法接受保送生只有一次期中成績的京大一個交代。
但是相比較來說,她還是覺得閻知敬給她派的這些任務要更有挑戰性一點。
一開始總覺得那老頭給安排的任務毫無頭緒,只是無頭蒼蠅一般地按他說的來做,可自從入了門之后她便發現,其實那一個個的實驗都是沖著一種特定的目的來的解毒。
老頭教她制的所有溶劑,都是各種解毒劑,譬如她今天剛剛成功的二硫丁二酸鈉,相傳華國剛剛奠基之時,生化研究水平都不怎么高,國內不知怎的流行了一種病癥,叫血吸蟲病,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后來還是世代從事化學制藥的海城楚家在老爺子的坐鎮下研發出了解毒劑,便是二硫丁二酸鈉,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涉及到國泰民安之事,楚家沒藏私,反而大方地公開了解毒劑的制作過程,這種沒有趁機撈一分利的做法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楚家也因此在海城奠定起了自己的地位,香火延續至今。
再說回實驗室里的阮陽,她忽然想起來江修嶼。
當時他離開的時候,說是要去商陵做研究,阮陽不知道什么材料珍貴到只有商陵才有,可她到底是不想耽誤他的事情,便沒有多問。
如今元旦過了,眾人該盼著春節了。
可她盼的,不過是心上人趕緊歸來罷了。
她這人有個好處,就是醉了不斷片,喝多少都不斷。
那天喝多了接他的電話,他說他想她。
男人的嗓音好聽極了,像是亞當向夏娃發出的誘惑,帶著禁忌的味道,阮陽有些慶幸那一刻的她頭腦并不清醒,否則那句話她是受不住的。
來回滑動著聊天框里的光標,她有些猶豫。
現在這個時間,好像沒什么借口找他。
晚飯才下午四點。
可是心里的那個聲音卻叫囂著對他的思念,密密麻麻的,縈繞在心尖上,撓來撓去,像是春里的桂花香擾了心房。
她終究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印象中,在打電話這方面,好像是江修嶼要更主動一些。
阮陽想,以后可以換她來多哄哄他。
幾聲忙音后,那邊沒接。
她抿抿唇,心里有些不開心。
女兒家的心思,來得快又熱烈,可好不容易想往前邁出的步子卻被這個沒被接的電話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立刻就滅了不少。
可是不行。
阮陽繼續打,她坐在窗邊,有落日的余暉灑下,外面似乎又要下雪了,她伴著“嘟嘟”的聲音看向窗外,想著一會兒又出不了了門了。
她那么怕冷,江修嶼不在的時候,格外怕。
終于,在想了十幾聲后,那邊接通了。
她語氣有些急切,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問出那句“怎么才接電話”,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輕柔的女人聲“喂,哪位”
阮陽揚起的嘴角,就冷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