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嶼后來開車帶阮陽去了拉莫海的海濱,拉莫海便是那片將華國和商陵隔開的海,平日里兩國間的海運也大都是走這片海域。
此時,遠處是海天相接的邊界線,眼前是停在海岸上的豪華游輪。
“你帶我來這兒干嘛”
阮陽看著巨型游輪上人頭攢動,燈光如晝,典雅的古老樂曲翩然悠揚,被黑夜染成墨色的海上倒映著一彎明月,光輝不及人間燈火。
“帶你上去。”
江修嶼拉著她的手,迎面海風濕咸,又好像染了游輪的氣息,混雜著些許奢靡的味道。
他想,他要帶這個有自己事業的小女朋友認識認識以后可能會對上的人才行。
阮陽老老實實地任男人為自己戴上了個丑不拉幾的面具,換上了看上去端莊大氣,實際上連鎖骨都沒露的晚禮裙。
看到鏡子里被包裹得挺嚴實的自己,阮陽扯了扯衣領,以示不滿。
江修嶼沒攔她,任她扯。
待到那只不聽話的手快扯下衣領,露出鎖骨了,他才狀似不經意地提了句“嗯,再扯昨天晚上的痕跡就露出來了。”
阮陽立刻住了手。
她磨磨牙,看向江修嶼。
這死男人
不得不說,商陵不愧是被稱為金山銀水的寶地,富貴的很,而商陵首富,姓穆。
相傳穆家為戰斗民族出身,在商陵建國之初的多次內外戰爭中驍勇善戰,如今商界中叱咤風云的穆家,是當年的祖祖輩輩用血和淚換來的。
如果說當年的穆家只有武士,那現在的穆家,就只有錢。
花不完的錢。
阮陽腳底下踩著的游輪,整個打造過程耗時兩年,是用幾十個億砸出來的。
可是沒辦法,誰讓穆家當今的太子爺喜歡。
穆里雖闖下了一生的驍勇名聲,可年輕時期沒能有后,四十多歲才誕下一子,這位獨子便理所應當地成了商陵最矜貴的太子爺。
兩年前,這位太子爺喝的酩酊大醉之時撂下一句“給老子造個游輪玩唄。”兩年后,看著終于完工的游輪,穆太子爺愣是想不起來自己說過這句話。
得,算是驚喜。
反正就是給他摘下顆星星來,他也不覺得是假的。
“所以你帶我來是有什么打算”
阮陽神色微凜,她拿下臉上的銀質面具,把江修嶼堵在更衣室。
她好像隱約間猜到了什么。
江修嶼替她整理著頸間輕紗,目光灼灼“今天帶你見的人,對你日后做情報有用。”
他只能說到這了。
再說下去,把小姑娘的馬甲給揪下來,炸毛了怎么辦。
阮陽皺眉,心道果然。
他果然知道了。
知道她就是楚歌。
不過
因為知道的人是他,所以一切都無所謂。
阮陽就著男人的大掌往上湊了湊,湊到他耳邊輕語“那還真是多謝二爺了。”
她語氣含笑,一句話里挑不出什么錯,可那只作惡的手卻勾在男人襯衣上,輕輕劃動。
劃過男人被衣衫禁錮住的肌肉線條,惹得江修嶼后背僵了僵,他舌尖舔了舔牙,低頭,一雙眸子里蕩漾著折了鋒芒的危險氣息。
“小楚歌,你怎么這么聰明。”
真是個小妖精,嘴里喊的是二爺,可手上寫的卻是ne。
阮陽收了手,雙臂抱在胸前“要是太笨,也沒資格排在您后頭啊。”
她說的是國際黑榜。
阮陽曾經警惕過那個排在她前頭的ne,因為那個人是楚門都找不到的人,只是不曾對楚門造成過什么威脅,最后也就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