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說明這個別扭的大男孩心里,至少是有那么一點點想家的。
一點點就夠了。
果然,顧鳴沒拒絕。
就是一臉不愿意,就差把“這是你強迫我留下來的”幾個字畫臉上了。
晚飯還沒好,顧九州對江修嶼還算感興趣,不過兩個人終究不是一個領域的,所有的共同話題加起來,也就是聊阮陽聊得多一些。
顧九州從江修嶼口中聽了不少阮陽高中的事。
包括她期中考了第一,期末考了第一,數學競賽還考了第一。
阮陽第一次認真地看了江修嶼一眼,從他身上看到了一位老父親的光環。
顧九州也笑得滿意,看著低頭沏茶的顧南森,眼里閃過一絲無奈。
顧南森是他收養的孩子。
沒有跟著他學柔道,反而去學了拳。
柔道者,柔也,重在用巧勁,四兩撥千斤。
可拳卻恰好相反,重在攻擊,在用猛力。
他也曾經問過顧南森,為什么要選擇學拳。
那時候,年齡還不大的顧南森,看了當時滿身傷痕,卻從不喊疼的小女孩兒一眼,攥緊了拳“師父,柔道不能保護柔道。”
“可是拳頭可以。”
少年雖弱,眼神卻堅定不移。
顧九州隨他去了,后來,這個練拳的少年,在短短幾年間橫掃了京都各大拳場,傳言,拳手顧南森,只攻不守,因為他沒有守的時候。
他的對手,在還沒來得及攻擊的時候,就已經倒下了。
顧九州視線落到江修嶼身上,就不敢再想了。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在少年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來保護女孩兒的時候,她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
而這個從未表達過心意的少年,連個過客都算不上。
“南森。”顧九州喚了出神的顧南森一聲,在茶水溢出之前叫停了他,“去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了。”
顧南森跟著顧九州,除了柔道,其他的都學得很好。
修養好到讓人不會覺得他是拳王,是拳場殺紅了眼也要擊敗對手的拳王。
“是,父親。”
他把茶壺放到原地,分毫不差,這才緩慢起身,走向廚房。
這期間,顧鳴就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態度很明確,他就是因為游戲輸了才跟著阮陽過來看一眼,絕對沒有任何想回家的意思。
“顧鳴,這個蘋果臟了。”
阮陽把手里的蘋果遞給顧鳴,顧鳴極其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臟了洗唄。”
很好,第一句話。
阮陽笑“你去給我洗。”
顧鳴“”
他老老實實地拿著蘋果進了廚房,輕車熟路。
阮陽看著他的背影,搖頭。
嘴上說不認這個家,可身體卻誠實的很,這不是對于家里的布局,記得清楚極了。
“師父。”
阮陽給顧九州續上茶,趁著顧鳴不在,“顧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別跟他計較。”
“他以后就在京體讀書,我有時間就帶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