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越額頭上都在冒汗,咬咬牙,他說“你覺得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殺了她嗎”
秦宴果然停住了動作。
他眼神有些空洞地看向楚青越,“不然呢那是什么”
難道不是看到她從生到死,慢慢絕望嗎
“對于阮陽來說,絕對不是。”楚青越語氣很肯定,他終于勸著秦宴放下了手,內心輕呼一口氣,“秦宴。”他眼睛定在秦宴眼睛上,語氣很輕,很慢,像是在蠱惑,“你忘了她是誰了嗎”
他最擅長的便是心理戰術,無論是誰。
只是秦宴終究是個例外,他試過,無論有沒有媒介,他都沒有辦法催眠他。
因為秦宴的心,估計連他自己都看不清楚。
只能暫時穩定下秦宴的狀態,楚青越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一雙惑人的丹鳳眼帶了吸力,卻只對秦宴起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作用。
可這已經足夠了,足夠他救下阮陽,再實施自己的計劃。
秦宴看著楚青越,眼神開始迷茫。
“她是誰”
記憶里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牢籠,牢籠里關著一個幼小的男童,身子瘦弱,穿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像是被什么撕碎了一樣。
可是周圍的籠子,卻是用金子打造的。
籠子里的另一個生物是一條大狼狗,狼狗吃的是名貴的煎牛排,男孩兒面前擺的卻是泡在冷水里的狗糧。
狼狗吃飽了,就耷拉著舌頭朝著男孩兒踱步而來。
它是條訓練很有素的狗,主人沒讓它咬死人,它就只是咬著玩兒。
可是這天就不一樣了,“嗷嗚”一聲慘叫,大狼狗應聲倒地。
男孩兒的手里拿著一把刀,流著血,他的臉上也濺上了血,溫熱的。
小男孩兒知道自己叫秦宴。
秦宴知道自己是秦家的“小雜種”。
他學著那條大狼狗咬了自己后的樣子,伸出舌頭,舔到了嘴角上的血。
“呸”
好難吃。
“哥哥你在做什么”
來人了,秦宴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女孩兒懷里抱著的一只雪白的小白兔,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刀,又看了一眼小白兔,“那個應該好吃多了。”
小女孩兒被大人放了進來,和他一起生活在了籠子里。
那個大人是他應該叫父親的人,可他從來不會像外面窮人家的父親一樣抱他,不會親他,只是冷冰冰地看著他,說“秦宴,她是你的未婚妻。”
“滴答。”
一滴水滴落在地。
“她是我的未婚妻。”
秦宴看著楚青越,吐字緩慢又清晰,嘴角的笑張狂又驕縱,“我的未婚妻,她背叛了我。”
那場大火,是人為的。
是小女孩兒的家人為了救她出去放的。
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拋棄他的,可她還是走了。
只剩他在大火里,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