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青越倏然松開了拳頭。
他哪敢否認呢。
楚家本是制藥大家,世代相傳,到了他父輩那一代,小叔叔更是化學界的天才,再加上嬸嬸也是同一師門出身,兩人強強聯手,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是那個時候的楚家的對手。
只是樹大招風,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秦家是楚家同行,兩家也是世交,可就是因為是世交,有些事情才好動手。
比如,聯合內部人員,引爆了楚家最為核心的研究室。
而那個內部人員,就是楚青越的父親。
叔叔和嬸嬸給他生了一個小表妹,他小時候喜愛的很,可是在那以后,他就沒再見過她了。
有人說,小表妹被父親當作禮物送給了秦家,也有人說有人在秦家放了一把火,燒死了小表妹。
不過他更愿意相信另一種說法,那就是去秦家放火的那個人是叔叔嬸嬸研究室里的助手,他借著那場大火,救走了小表妹。
后來,他去國外學了心理學,主修催眠。
回來后,他便跟了秦宴,知道了小表妹的下落。
表妹阮陽,還有一個名字,叫楚青阮。
阮,是嬸嬸的姓,當年的小叔叔真的很愛嬸嬸,才用著嬸嬸的姓給愛女起了登戶口的名字,而用楚姓起的,不過是個乳名罷了。
楚青越看向車里,那里躺著他的親人,是他最對不起的人,所以他必須要跟在秦宴身邊,保證她的安全。
秦宴是個可憐的瘋子,他不能來硬的,只能是順著他來。
想到這,楚青越抬頭看向秦宴,一雙丹鳳眼黑漆漆的,攏過來一片寂寥“可以催眠。”
“但有個要求。”
他說。
秦宴掀了掀眼皮,上了車,“你最好心里有數。”
楚青越有數,現在整個楚家都相當于把控在秦家手里,而現在的秦家,秦宴說了算。
那個曾經被關在籠子里的秦宴說了算。
“嗯。”楚青越跟著上車,看了車后座昏迷的女孩兒一眼,發動了車子,已經很晚了,再不走,阮陽那邊的人會找過來,他一邊看路,一邊從后視鏡里看阮陽那張有些蒼白的臉,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你不許碰她。”
“嘁。”秦宴不屑,“我不殺了她就已經很克制了,還碰她”他轉頭,看著楚青越,“楚青越,我沒有心,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你知道的。”
這是楚青越給他的判決結果,共情能力為零。
就是說,看到一個倒在血泊里的人,他也不會有一絲同情。
因為他的同情,早就沒了。
在他被那只狼狗咬著胳膊扯,而籠子外穿著華貴的哥哥姐姐們卻只知道笑的時候。
后來他們有的被他整死了,有的嚇的躲到國外了,有的一病不起。
整個秦家,只剩他。
哦,還有一個人。
楚青越也故意挑聲問他“那秦稚呢”
“那丫頭是個傻的。”秦宴毫不猶豫出聲,“權當養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