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這條命是你的,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去死。”符虎胖臉痛苦地扭曲起來,搖頭道“可是讓我去打拳,我真的贏不了。”
“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問題是,我不想拖累恩公你的賭注。”
“恩公,求你了,選擇其他拳手替你出戰吧,我真的不行。”
黃安雅也覺得,陳宇有點強人所難了。符虎的戰斗力,眾人也不是沒見過,實在一言難盡。陳宇逼他上擂臺,和趕他去死沒有任何區別。
既然如此,還費這么半天的力氣,救活他干什么
不過內心想法,黃安雅并沒有當面質疑陳宇。她是個聰明識大體的女人,不會隨便做出駁男人面子的行為。何況,她對陳宇的感情又非常復雜。
岡門偏左抱著肩膀在一旁看戲,嘴角冷笑連連,暗罵陳宇真是癡心妄想,浪費時間,甚至不惜親自動用醫術,就是為了讓一個廢物上擂臺打拳。
死肥豬嚴重恐血,一見到血連動都動不了,怎么贏
岡門偏左實在想不通,陳宇為何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尤其那棵樹,還偏偏是具有嚴重缺陷的病樹。
陳宇冷酷地說道“可我救你,就是讓你幫我比賽,沒有別的意圖。”
“恩公,我真的做不到”符虎甚至雙膝跪地,苦苦哀求。
陳宇寒聲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恐血。”符虎嘆了口氣,垂下頭去,弱弱地回答道。
他身上的血跡都被陳宇用涼水沖下去了,而他也盡量避免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地面上一灘灘的血水。
如果他身上還像剛才那樣到處是血,他恐怕連向陳宇下跪道謝都做不到。
“恐血。”陳宇一字一頓道“不是借口。”
“可我真的”符虎閉著眼睛,痛恨自己無能,無法報效恩公。
“好,你不想上擂臺,沒問題。”陳宇雙目精光四起,嘶聲叫道“你親口說,你是慫貨,你是孬種,你是個連報恩都做不到的廢物”
“陳宇”黃安雅一驚,想不通陳宇為何一瞬間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不管怎么說,符虎是個成年男人。逼迫一個男人親口承認那些侮辱性的詞匯,在很多時候,比殺了那個男人還要殘忍。
在恐血癥不發作的時候,符虎就是個正常的胖子,性格溫和,好說話。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不管上擂臺時,觀眾和對手如何辱罵,他都不在乎。但他從來沒有稱呼過自己死肥豬,廢物一類的詞匯,這是他最后的底線。
這也是一個男人,最后的底線。
而現在,救他性命的恩公,卻要逼迫他踐踏自己的尊嚴,挑戰最后的底線。這對符虎來說,痛苦程度更甚于在擂臺上受到的每一次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