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廣場上,阿根廷國家鐵路公司一把手卡洛斯解開沾著機油的手套,指節上的燙傷疤痕在鎂光燈下格外醒目。
他身后,黑色幕布緩緩拉開,露出足有1層樓高的鋼鐵巨獸——“潘帕斯-2000“原型車頭和“解放者號”國際聯運機車火車頭。
今天,他就是阿根廷的主角,連圣赫塞都只能作為觀眾。
“你們看到的不僅是機械!“
卡洛斯的咆哮被柴油機轟鳴吞沒。
他舉起被燙傷的右手,疤痕在強光下如同燃燒的南十字星,
“這是阿根廷的工業圣痕!“
“我們鍛造的不是鐵軌,是國家的脊梁。“
圣馬丁將軍的名言此時已經刻在鐵路公司總部大廈穹頂。
布蘭卡市機車制造廠研究出南十字星號混合動力客運機車和解放者號國際聯運機車,用于淘汰阿根廷老式蒸汽機車2200臺。
布蘭卡機車廠的鑄造車間里,三十七噸殖民時期鐵軌正在電弧爐中熔化。工人們用長柄勺舀起沸騰的鋼水,澆鑄到刻著“解放者“字樣的模具里。
暗紅色金屬液滲入模具縫隙的瞬間,車間廣播突然播放起圣馬丁將軍1817年翻越安第斯山時的行軍鼓點。
在拉潘帕理工大學,鐵路公司設立“卡洛斯獎學金“,理工大學作為國家鐵路公司的頭號工程師來源,得到了鐵路公司的大量研發資金預算。
解放者號的鋼鐵裝甲熔鑄著19世紀殖民鐵軌,將屈辱史鍛造成阿根廷的工業史詩。
1947年英國人在圣克魯斯地區鋪設最后一根窄軌時,絕不會想到他們的殖民遺產將以如此無聲的方式被終結。
液壓剪鉗碎維多利亞時代的道釘時,1千多名鐵路工人突然齊聲高唱《祖國進行曲》。
混著鐵銹與雨水的泥漿漫過卡工人們的工裝靴,他們彎腰抬起刻著“曼徹斯特制造“的鐵軌,將其拋進熔爐,仿佛聞到了巴塔哥尼亞的風送來雪松的清香,枕木下曾埋葬了很多阿根廷鐵路建設者。
此刻,36歲的委員會工程師威爾·索拉諾正站在改軌工程的熔煉現場,仿佛維看到多利亞時代的鋼鐵綬帶變成鐵水。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