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加深,整根銀針沒入,讓她的胸膛開始產生明顯的浮動,還能感受到疼,可見其中毒時間尚短。
蟬衣轉而接過冬青手中的短刃,劃開她的手腕,黑色的血液沿著手腕緩緩滴落。
屋外起風了,秋日的風不似夏日的酷熱,不像冬日的凌厲,卻帶著屬于秋日的溫柔刀。
風越發的強勁,將院中的搖搖欲墜的黃葉卷起,黑云壓城之勢,席卷而來,不由地讓人心驚膽戰。
烏云籠罩之下,看不到一絲光,此刻仿佛入夜了一般。
明唐皇緊皺眉頭,一言不發怒視著滿堂跪著的奴婢。
屬于帝王的威壓,讓在場眾人都不由地惶恐,更何況跪著的下人。
一個個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直到房門被推開,明唐皇這才收起威嚴,轉而望去,清冷道,“如何”
蟬衣瞥了一眼在場的氛圍,臉色不變,快步上前,“陛下,伊祁夫人的毒,臣女暫且壓制住了,但若想要完全解毒,恐怕需要一樣東西。”
“蟬丫頭但說無妨。”
夏蟬衣微微抬眸,輕睨一眼“伊祁澤漆”,淡淡道,“回陛下的話,血親屬的血
此毒名為蝕骨毒,唯有來自親人的血才可以克制。
只要一碗即可,無論是伊祁夫人的父母還是子女都可。”
話音剛落,眾人心中各色各樣的小心思便展露出來。
此前伊祁夫人便揚言神官大人乃是假冒者,隨后伊祁氏中了毒,這難道是御牢中神官的手筆,以此來自證清白
唐桔梗臉上的表情微變,于她而言,這伊祁夫人中毒很有可能便是出自顧漣的手筆,只要“伊祁澤漆”能救醒伊祁夫人,便可以讓陛下完全相信他就是真的。
那么神官無論對陛下有多么有利,陛下都不可能留他。
悠悠之口,豈是君王一人可抵。
看來她要趕快動手,將合適的人選安排出來。
明唐皇轉眸望向一旁的“伊祁澤漆”,冷冷道,“你既然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伊祁血脈,那么你的血自然可以救醒伊祁氏”
“伊祁澤漆”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他看到顧漣投來的眼神,他心中一定,連忙上前開口道,“太子妃,還請你用我的血救醒母親。”
看著絲毫無所畏懼的他,夏蟬衣眼神微變,卻也絲毫不表現出來,只是淡淡開口,“公子,不必如此著急,在解毒之前,伊祁夫人需要藥浴三日。
至此才可以為其解毒,否則會傷害到夫人的身體。”
明唐皇不疾不徐道,“既如此,在伊祁氏未醒之前,便交由蟬丫頭你來照顧。”
蟬衣開口道,“臣女遵旨”
明唐皇沒有繼續開口,而是轉身離開。
眾人見狀也便紛紛離開,沒有停留。
一旁的“伊祁澤漆”快步上前,眼神里帶著一絲異樣,面上卻帶著感激的神情,“今日之事多謝太子妃,若不是太子妃出手,后果我不敢多想。”
夏蟬衣笑而不語,她對于眼前人,莫名感到不喜,她對他有戒備之心。
“伊祁公子,認識顧七公主”
對于她的突然發問,很明顯他有些詫異,就那一瞬間的愣住,未能逃過她的眼睛。
“太子妃,這話我不明白”
“大抵是我多慮了不知伊祁公子,可否為我在紫宮,準備一間離夫人最近的客房,這樣若是夫人有什么異樣,我也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面對她的誠懇提議,他的臉上自然露出心喜的神情,這話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