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應對,不算什么。
為了讓這一場戲演得順理成章不至于過分僵硬,論理,他們應該再籌備兩場相遇、定情的戲碼,但若為了利益最大化,這戲碼不該出場。
若論算計人心,錦心比賀時年順手。
也更絕情。
這樣能夠讓那高高在上的天家父子對賀時年更為愧疚,同時只要操作得當,就可以從此杜絕當今日后心中不安再在謝翼那邊下手提防賀時年的可能。
因為謝翼心中的天平,已經徹底偏向賀時年了。
論起來,賀時年與錦心本都不是什么好人,重生一回,自然圖利益,更圖省事。
所以今日賀時年與錦心提起后日要安排的新鮮戲碼的時候,錦心微微怔了一下,凝視著賀時年的眉眼,那雙眼睛似乎是十年如一日的清澈,也十年如一日里令她心安。
于是她知道自己點了點頭,即便這一點頭,就不是應對局面為日后鋪路的最佳方法。
她還是點頭了。
只看著賀時年眼底的那幾分溫情與柔軟,她便仿佛被勾了魂一般。
他們這群人,原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心如鬼魅蛇蝎,心底的那幾分柔軟被世事磨得不剩幾分,如今看來,重生一回,竟然也慢慢撿起來不少。
如今錦心就還得撐著精神配合著賀時年折騰了月余,二人在明面上順理成章的相遇、相知。
在賀時年的安排中,錦心一直端著閨閣女子的矜持,倒是他熱情似火死纏爛打,錦心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好,一來在他那邊的人那里落個好名聲、好印象;二來日后一旦事發,文老爺與文夫人面前她也好開脫。
畢竟是賀時年“自己”一往情深,是死纏爛打。
但錦心心里琢磨著,沒準在皇后那邊會適得其反也說不定,畢竟有哪個母親受得了自家兒子對人家姑娘一往情深,待人處處殷勤恨不得低服做小,而人家姑娘卻始終矜持端方,似乎紋絲不動。
不過錦心其實也不在意這些。
賀時年的身份與他們想要的生活決定了他們日后注定退居出京,不在京中,不在皇后眼前,自然不會有甚所謂“婆媳關系”的憂愁。
況且錦心自信在長輩跟前還是人見人愛的,皇后怎么發展也不至于到恨她入骨的地步吧。
戲是演給上頭的人看的,文家只有文從翰似乎聽到了些風聲,又或者是從酒樓那邊得到了什么答案,他應是與賀時年交談過了,在家中默默將這一切瞞下,云幼卿那里也未曾將查來的消息如實告知。
只是私下里,他避人問過錦心一次。
是問錦心是否對賀時年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