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賀時年連忙捂住她的嘴,用力搖頭道“天地神明見證,不要說那些不吉利的。”
錦心有些無奈,又笑了。
從公主府回來,錦心略病了兩日,倒不嚴重,只是氣力有些不足,婄云給她開了補元氣的方劑,吃著滋味是真不大如人意。
不過總歸是自己作的,錦心也不敢不喝。
文夫人她們來探望她時說起過錦心從公主府帶回的那個匣子的事,錦心只以公主賞賜帶過,她們倒是瞧了瞧,見是一只玉質上佳的手鐲,取自極瑩潤的白玉,玉質剔透,捧在手上潤澤清涼,一看便知是極品。
眾人只能當錦心是真合了公主的眼緣,唯有文從翰聽云幼卿說了,心中微有些疑慮,喊了賀時年出去喝酒,也不知二人說了些什么,回來后便未再多說此事了。
入秋后,京中天氣仍是炎熱的,云幼卿與瀾心先后誕下孩兒,倒是湊巧了,二人一前一后,正好生了一男一女。
錦心終于能將早備下的長命鎖送出手了,兩個小娃娃都很健康,是在家人的期盼下誕生的。
自家孫兒自然是千般疼、萬般愛,可女兒那邊就不同了,文夫人擔心趙家因瀾心誕下女兒而有所不滿,哪怕見了趙斐把小姑娘捧在懷里愛不釋手的樣子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畢竟趙家情況不同于尋常人家,聽說趙老太太與馬氏因為瀾心產女很是奚落了她一番,幸而細細詢問過后知道趙斐很護著她、趙老爺也并未因此不滿,才略有些放下心來。
也正因此,本來孩子出生吃了洗三宴便打算走的文家人又留了一段時間,文夫人不顧閑言碎語留在趙家親自照顧瀾心出了月子,才舍得抽身。
為了這個,怕云幼卿心里不平,她又送給孫女孫兒許多東西彌補,有時看著她為女兒、兒媳忙忙碌碌兩邊奔波的樣子,錦心心里既覺著她太累了、又覺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這樣的生活,才應該是常態,只是前生遇到了太多波折,把這樣平凡的忙碌幸福也砍殺殆盡。
回家時已是深秋,百花肅殺,承恩公府里很是鬧出了些熱鬧事,外人聽不到什么,錦心這邊卻對一切都清清楚楚。
宋家幺女宋嘉樂沖撞老夫人,被關在院中抄經,九月成婚,皇后并未賜下添妝,這對一貫待下寬和親厚、行事穩妥的皇后娘娘而言,已經是明晃晃地在表達對宋嘉樂的不喜了。
畢竟宋氏其余眾女,哪怕是義女,出閣時也有皇后賜下的添妝。
而宋嘉樂,是皇后正經八百的嫡親侄女啊。
因為皇后這一份擺到臺面的不喜,宋嘉樂出閣后或許會有些委屈,但她與夫婿自幼相識兩家世交青梅竹馬,有她父親在,夫家卻也不會待她十分苛刻。
往后的日子如何,全看她自己怎么過了。
人生在世,各安天命,若是宋嘉樂能放下前情收起怨憤,她的好日子在后頭。
若她放不下,在牛角尖里愈走愈遠,那也只能說是她自己看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