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地遐想著,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文姝曣不滿地看他一眼,他略一正色,輕咳兩聲做出正經姿態,提議道“太太,兒這有個提議,您看如何”
“說。”文姝曣也一樣下巴,魏泰笑了兩聲,道“改日兒尋個機會,直接將生米煮成了熟飯,我有個朋友,手里很有一份好藥,再高潔貞烈的女人只要一碰了那藥等生米成了熟飯,一切塵埃落定,她身心都是兒子的了,又失了貞潔自然低人一等,等過了門,還不是隨咱們拿捏”
“你真當你舅舅是泥捏的面人兒嗎”文姝曣冷哼了一聲,“快把你這想法咽回去,你若真敢這么做里,他就算把女兒塞進庵堂里,也絕不會叫她嫁進咱們家,到時候別說嫁妝銀子了,什么都飛了你就聽我的,老老實實地尋機會慢慢接觸她,她一個閨閣女子,常年體弱也沒見過什么男人世面,你就擺出那公子哥兒做派,對她吟兩句酸詩、隨便送點東西,她覺著你對她好了,還能不動心嗎這種事情還用我教你”
魏泰忙搖頭道“兒子知道了,太太放心吧。”
文姝曣這才滿意地道“你就只管專心對付她,你舅舅那邊自然有我呢,你擺出踏實斯文的好姿態來,再叫她傾心于你,我定能說通你舅舅把她許給你”
言罷,她微微一頓,又扯起唇角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道“論理,我兒便是與文家嫡女也是配得的,不過如今只落得這個四丫頭年紀合適,倒也可以勉強屈就。不過你也別看她是個庶出,我告訴你,她姨娘是你舅舅自幼婢子,你舅舅對她還是有幾分疼愛的。你看前頭她那三個姐姐出門都帶了多少嫁妝不說老大老二是嫡出高嫁,就老三少說也從家里帶了四五萬去,這還不算摘天巧呢這小的身子弱,又是親親上加親,為了咱們好生對她,你舅舅怎么也得給出個二三萬的嫁妝,到時候你那些賭債算什么且她手中自幼一份摘天巧的股份,年年有紅利,我看她給丫頭配送都出手闊綽,一定私房頗豐,等到了咱們家,只要你把她拿捏住了,她那些私房不也隨你花用了”
魏泰聞言大喜,連忙道“太太放心吧,兒子一定把她拿捏住。”
“哼。”文姝曣輕哼了一聲,道“只有一點,你可不要為她容色所誤就對她心軟了,我們魏家的家業,然后可得有個健康的哥兒承繼,她這病歪歪的身子,不頂用等她之后,我再給你看了好的,保準健康好生養,能給你生個白胖伶俐的哥兒繼承家業。”
魏泰遲疑一下,文姝曣輕飄飄睨了他一眼,他才仿佛多痛心一般道“也罷,也罷。那樣的絕色,可惜了。過門之后,還是過個一二年再叫她生育吧。”
魏泰說著就笑了起來,眉眼間似是惋惜又似是矜得,文姝曣白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么。
黑夜里,靜靜伏在屋脊上的婄云聽了這娘倆的交談,心里眼里都透著殺意,指尖將兩根銀針捏得緊緊的,咬牙平復氣息半晌,才悄然起身離去。
月上中天了,離青衣巷不遠的宅子里,荀平正在書房中對賬,婄云一路翩然飛到他的宅邸上空,在書房上輕飄飄落腳,向四周被驚動的人打了兩個手勢,落下身來敲了敲書房的門。
荀平早就起來斟茶,這會聽到敲門聲便上前來開門,道“怎么這么晚還過來了”
“我前天讓你查的事有著落了嗎滁州魏家那小。”婄云咬牙問道。
荀平眉心一蹙,“哪能那么快,究竟是怎么了叫你氣成這樣。我叫人盡快打探,不過再快也還得再有二三日能有結果呢,你放心,一旦有了結果,我立刻給你送去。”
婄云深呼吸一次,道“你快些,我怕你的新消息再不來,我就忍不住先把那娘倆給砍了。”
荀平遲疑一下,“莫不是與文主子有關。”
“豈止是有關啊。”婄云冷笑道“是有人明晃晃要撬你主子的墻角,等著日后吃絕命財呢”
這句話一出,荀平立時愣了一下,旋即驚得面色驟變,是品味出話里的意思了。
他咬牙罵了一句“真是膽大包天。”然后道“我立刻給主子去信,決不能便宜了這種人。”